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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今天去哪里找祖母,却见一个老妪摔倒在门前,哎哟哎哟看起来好是可怜,于是她立刻跑上去,嘿咻一下就给扶起来,把老妪吓了一跳。
见老妪满脸惊恐,纱虞还以为是手劲太重弄痛了她,鼓起腮帮子就帮老妪呼呼。
老妪抖抖嗦嗦往后退了一步,“小娃娃,你手劲怎么这般大的?”
纱虞叉着小肥腰,乐呵呵地夸自己,“那是自然,我可是天上地下第一可爱厉害的混血宝宝。”
老妪掏出手绢擦了把汗,又挥了挥手绢,扑簌簌掉下来一地的香粉,“小娃娃,听说你有条鱼尾巴?是也不是。”
纱虞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老妪一噎,转了转眼珠子,自顾自找话头,“之前我听人说起,但我是万万不信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有鱼尾巴?那一定是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
噫?好有眼光的老奶奶。
纱虞顿时鱼颜大悦,决定接受这份夸奖。
“是哒是哒,我超可爱的。”
老妪见她承认,喜上眉梢,靠近她问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有尾巴啊?”
纱虞点头,义正言辞,“我的尾巴超好看。”
老妪高兴的不行,都忘了刚才自己被吓到的事情,拉着纱虞的小手就走,“哎哟,刚刚我给你撞疼了,你扶我回家好不好?”
鱼心甚悦的纱虞好商量地很,蹦蹦跳跳就跟她走了。
两人拐过几个弯,来了一处宅院后门小巷,见到了老妪的家,纱虞松手,非常懂礼貌地道别准备离开,却不料屋子里突然伸出一双粗糙大手,直接将她拎了进去。
纱虞被拎得很不舒服,可是手短脚短就是打不着,像只花猫一样挣扎不休,“你是谁!放开我!坏人!”
老妪在一边提醒,“这女娃娃力气大,绳子用牢一些的。”
被纱虞瞬间崩断几根绳之后,男人气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后把她捆进了铁链,纱虞毕竟还是一条还在长身体的小鱼,哪里挣得脱。
老妪见她终于拿铁链没了办法,这才笑眯眯来到她面前,一边帮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一边抱怨,“真是的,对待漂亮小姑娘怎么能这么粗暴。”
她安抚地摸摸纱虞的头,露出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小乖乖,你不是在找祖母吗?你就当我是你祖母好啦。”
纱虞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祖母可比你年轻漂亮多啦,你们一点都不像。”
老妪捂着心口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纱虞想了想,补了一句,“若是我祖母的祖母,可能你们是有点像的。”
毕竟都是凡人。
噗嗤一刀刺进老妪的心里,让她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而纱虞也面临了史上最大的危机。
她被那黑衣大汉带到了一处地下室,和一群小姑娘们关在了一起,没多久,饿得头晕眼花的纱虞就连同那群小姑娘一起被船运到了不知道哪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座花里胡哨的小楼里。
楼里的姑娘都要学三样东西,一样是乐器,一样是舞蹈,还有一样,是服侍男人。
纱虞表示,什么玩意,不学。
往常有这种不听话的小女童,嬷嬷往往伸手就是一顿暴打,既然现在纱虞是里头最不听话的一个,自然被打得最凶,然而不巧的是,她比恶人还凶,打她的嬷嬷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往往一不小心就被咬下一块肉来,实在是吓人得紧,把一群做惯了恶事的家伙都弄毛了,纱虞还自顾自顶着张鼻青脸肿的小脸笑得很开心。
就这样,要是有人靠近,纱虞张口便咬,堵上了她的嘴,她就嘎嘣嘎嘣把堵着的东西全都嚼了咽下继续咬,时间久了,她恶名远播,众人纷纷败退,谁也不敢再直接动手弄她。
期间,管事的龟公倒拿了铁锤想砸她的嘴去了满嘴利牙,却担心伤了她漂亮的脸,最终还是作罢。
既然不舍得杀死这么棵摇钱树,花楼众人便只能先将养着她,将她束好铁链投进楼门口的琉璃水池里,冲做一条观赏用的锦鲤,找机会再将她驯化。
纱虞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更聪明,血脉里稀薄的传承记忆,让她无师自通了许多东西,但那却不是该属于人类的。
她会趴在池边,在有人来的时候讨好地冲他们微笑,想着怎么能将他们骗进池子里咬死,也会摇晃着尾巴丢珍珠逗客人,让他们取出金银珠宝给她玩耍,甚至时间久了,经常有喝醉酒的客人不管老板的禁令,偷偷丢下珠钗宝玉给她,只为了哄她给自己唱一首小曲儿。
纱虞的歌从小就很好听,毕竟人鱼是靠这个吃饭的,她虽然血脉稀薄,却也无师自通了用歌声影响人的情绪,十分给老祖宗脸面。
那时,纱虞已经年近15,初步长成了个漂亮的小女孩,她并不抗拒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歌喉,甚至可以说乐在其中,有那么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觉得,纱虞已经成为了一条观赏锦鲤。
可惜事实证明,纱虞终究是鲨鱼,怎么也不可能成为锦鲤。
歌好听归好听,听的人却不一定有那命享受。
调戏她的醉汉回家或者路上就莫名其妙溺死摔死的事情越来越多,老鸨也开始慌了。
纱虞发现,最近总有人在她呆的水里投迷药,想把她迷晕,甚至趁她睡着搞小动作想把她弄出来,纱虞烦不胜烦,索性装晕了一次,看看这老虔婆到底想做什么,结果等了好一会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地下室,身上镣铐一层又一层,旁边还站了几个大汉,都没穿衣服,看起来就不像准备干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