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竹林中除了萧萧风声,再无旁的声音。
半晌过后,才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二当家赢了!”
直到楚祯下马走至李启华身旁,李启华还怔怔地看向三十丈外的那颗竹。
“李将军,说话要算话啊。”
李启华瞬间回神,爽朗大笑:“云齐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你说!我都应你!”
“第一件事,我要你们蛮离荒给岐风寨二十坛好酒!”
“没问题!”
“第二,”楚祯看了一眼林壑,又对李启华道:“林先生的才能相信李将军已经看的透彻,还望李将军能惜才爱才。”
“林先生帮我蛮离荒许多,又如此有才能,我李启华自然惜他,断不会兔死狗烹一般对待林先生,请云齐先生放心。”
楚祯谦逊道:“是云齐多虑了,不该质疑李将军爱才之心。”
“林先生是先生你的朋友,担心是人之常情。还有第三件事,是什么?”
楚祯听罢,目光顿时一凛,看向李启华,认真道:“此事容云齐瞒上一瞒,时机到了,再来求助将军。”
“都听先生的!”
天色渐黑,岐风寨和蛮离荒各回驻地。
林壑与李启华请示,与楚祯有事商谈,便随岐风寨一起回到了主寨。
楚祯摘下面具,端起刚刚送来冒着热气的药碗,将黑漆漆的汤药仰头闭眼喝尽。
“静宽兄,找我何事?”楚祯如常放下药碗,好似方才喝的是水而不是苦药。
林壑眉头微动,轻声道:“如今的所有处境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为了给我一个容身之处,不顾身子也要和李启华赌气射箭。”
楚祯怔了怔,倏然笑道:“不是赌气,而且——本就是我欠你良多,此番是我应做的。”
林壑:“你……”
楚祯开口道:“静宽兄要是无旁的事,我要宽衣沐浴了。”
说罢,楚祯背对林壑,便要解开衣衫系带。
林壑见楚祯即将要脱尽所有衣衫,立马制止道:“你当真……不知我对你是何心思吗?”
楚祯的动作一停,重新系好系带,转身微笑回道:“我知,但我对静宽兄,只有兄长敬佩之情,和少时的愧疚之心。”
“若我当年不对你过多闪躲,我们……”
楚祯打断林壑:“不一样。”
“不一样?”林壑此生从未如此大胆过,既然已经说开,他便要问到底,“是我和夏侯虞不一样吗?”
楚祯沉默不言。
林壑:“可否请云齐,同我明说?”
楚祯缓缓抬起头,轻声笑笑,“夏侯虞不会劝我,为了活的久一点,不要上战场。他亦不会说,我策马射箭,是赌气之举……如此,静宽兄可明了了?”
林壑后退几步,连连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