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里空落了一块,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
或许是习惯,或许是渴望,或许是其他什么……
他有尝试着将晚上的药量减少到一片,却总会在半夜时醒来。
当他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也只能在无尽的寂寥中将自己抱紧。
他的确需要关怀,需要爱护,在这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他需要的很多。
哪怕对方不是谢牧川也可以,男人不过是占了先到先得的优势,抢在厄运降临前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觉得自己这样很脆弱,甚至低贱,居然会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抱有期待?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谢牧川给予他的,是他长久以来渴望而不得的东西。
对情人的爱,对晚辈的关怀,当这一切被谢牧川捧着送到他面前时,他一边害怕戏弄和失去,一边又忍不住动心。
为了不让自己在这种情绪里越陷越深,他只能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做。
比如,糖果屋又开展了几次抽奖活动,奖品之一是南瓜灯。
听店主姐姐说,这套灯一共十一个,按顺序排列好,可以拼凑成一句祝语。
陆悠运气很好,很少有抽重复的情况。
但谜底是什么,小姐姐也没透露,只让他自己慢慢拼。
这种感觉,很像多出一个人在陪他玩游戏。达成了某项成就后,就能取得相应的奖励。
小时候,学校附近的那些精品店里,就有专门给小孩设计的娱乐项目。但外婆每次都只想把他尽快送进学校,没心思陪他玩耍。
这天,他终于凑齐了十一个灯,按序号将它们连缀在一起,挂在床头。
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他闲来无事之际,按下了南瓜灯的开关。
单个的灯只会散发出橘黄色的微光,和普通的提灯并无不同。
可当它们拼凑齐整时,投射的光影里竟然现出字来。一个接着一个。
陆悠蓦然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在散乱的床褥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悠、悠……
他弓起背脊,手指摸着床褥,顺着轨迹一路去寻,像在沙砾间寻找失落的真金。
那是一句完整的话,连起来是:“我、的、悠、悠、要、永、
远、幸、福、快、乐。”
陆悠先是一怔,片刻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牧川惯会用这种手段来骗小孩子。
陆悠每次放假去缠他,要是谢牧川不想理,就会塞过来一个难题,有时是拼图,有时是乐高,有时是魔方。
男人用这些东西应付他,一来二去,他玩得开心、花了时间,男人也做完了事,就会用共享晚餐或一同出行当作给他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