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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灵祭（第2页）

我本想问问沈千华，可是见他脸色臭臭的，我也不好再问，只是跟着他继续走着。我们没有回家，而且去了一条小胡同，我在这边这么久，还不知道这里有个小胡同，也不知道这里是卖什么的。

“我们来这做什么？”我看着两边的街道，疑惑不解的问道。这里很奇怪，街道两边的人家的门都是大木门，而且木门都是黑色的，让人看着很压抑。

“买纸钱。”沈千华言简意赅的回答着，他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别人是惜字如金，他是惜字如命。

我鄙夷的看了沈千华一眼，调侃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好心，竟然买纸钱给田小丽。”

话音刚落沈千华就停下了脚步看着我，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也立刻停了下来，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烧给她的，而是烧给她孩子的。”沈千华说完，眼睛里的愤怒隐约可见。

沈千华在我面前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就连笑容也是极少有的，可是今天我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愤怒。难道……难道这件事还有隐情？

我的心情也瞬间沉重起来，正色的看着沈千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她是怎么逃出禁锢的，她是用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代价应了你的召唤，向你求救的。”说完，沈千华的手握的紧紧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极了。

听闻沈千华的话我更加疑惑不解，便问道，“什么意思？”

沈千华紧握的手渐渐松开，眼神也恢复了往日平静，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田小丽用她的孩子做了灵祭，来换取鬼力，助她逃离禁锢。”

“灵祭？”我虽然不知道灵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沈千华的反应我也隐约能猜出来。

沈千华看着我，又像是在看我身后的木门，紧接着又开口说道，“灵祭，就是用灵魂换取鬼力，只是这样一来灵魂就会被禁锢，换取的鬼力越大灵魂就被禁锢的就越久。而小孩没有意识，所以一切都又母体决定，只是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说到最后，沈千华的手又紧紧握住了，面色也再次变得黑沉，我不知道沈千华对这件事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我缓步走到他身边轻轻的碰着他的手，慢慢将他的手舒展开来，这才发现他的手心里竟然黏黏的，竟然全是血。

“怎么会这样，你的手……”我拉过沈千华的手，心疼的看着，只可惜身边没有带药品，不能给他包扎。

沈千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正色的看着我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和你发生意外，只能活一个，你会不会为了求生而杀了你的亲人？”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我，与我而言什么才算亲人呢？从小将我赶出家直到死才愿意见我的奶奶，从我出生就对我不管不顾的爸爸，为了生下我难产而死的妈妈，为了给我改命早逝的爷爷……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可是如今活着的只剩下爸爸。至于其他人的死，多多少少都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算不算是为了让我活而让他们死？

见我这么久都没有回答，沈千华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只不过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发现不了。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性不就是如此吗？我还奢求什么？”说完，沈千华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就朝着边上的店铺走去。

“不是，我……”我刚想解释，可是沈千华已经走进了店铺，见状，我也没有在说什么。

要是我能知道今天的事会给我和沈千华之间造成多大的伤害，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句都不解释，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