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陆景明正在埋头工作,他要把今天苏家人耽误的时间补回来,今晚要后半夜才能回家了。
他的性格习惯了扛事不作声,今天下午有个大好时机错过了,失去了先机,会影响到一条长线一条短线。
不得不重新做计划,继续精密到每天。
因为是在春节,整栋大楼只有他办公室这一盏灯亮着,犹如之前很多个春节一样,陪伴他的,除了那盏孤灯,就是四周浓浓的黑夜。
中途休息十分钟,他想再给自己冲泡杯黑咖,走到茶水间,按下了研磨咖啡豆的按键,脑子里响起万姿的话。
“别喝黑咖,至少晚上别喝,不然休息不好,加班不要超过三点,不然你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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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把刚接好的黑咖倒进水池里,看了眼时间,深夜十二点。
他换了杯白开水回到办公室,在窗边站了几分钟,活动了一下筋骨。
桌子上的手机响,是个没有储存过的号码。
陆景明去拿手机,这才看到电脑边有一个万姿留下的,洗好了的圆溜溜的小香梨,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吃掉我。
他乐,接通了电话:“喂,我是陆景明。”
“陆先生,我姓辛,年前我们跟你联系过。”
陆景明脸色变了,他听了一会儿手机里的人说话:“好的,我下楼,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们办公室楼下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我在车里等你。”
陆景明拿着手机下了楼,脸色凝重。
04
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中如同隐行,很符合这次做事的风格。
陆景明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里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眉目端正,仪表堂堂。
“辛先生!”
“陆景明。”
两人简单握了一下手,第二句话就进入正题。
辛启明递给陆景明一份很厚重的资料,足有好几十页,重要地方全部都用颜色笔画了出来。
“在车里看,这是简化版,你先看,看完我们再谈,东西不能带走。”
他说,一边说一边上下不动声色打量着陆景明。
陆景明当作没知觉,打开车顶灯,低头看资料。
这个辛启明,是某办公室的高层,年前找过他一次,以上头的名义,要求陆景明和他们一起做一个大局。
其实说起来就是一句话:用另一种方式,挽回国有资产的流失。
仓桥集团是上个世纪70年代的大型国有纺织企业,一直撑到10年前才倒闭,在最鼎盛时期有工人十几万,大大小小的分厂二十多个。
“倒闭后资产重组,我们发现三十年下来,一共有一百多亿资产不知去向,交代不明。”
“可因为年代太久远,当时的技术手段落后,很多证据都没有保存,所以最后变成无法追回的死账。”
仓桥集团董事长姓张,他安插了无数亲戚和亲信到集团各个重要部门,那三十年里,仓桥成了他的独立王国。
此人极端善于用人和敛财,并玩得一手好空太极,一左一右,哄得调查组团团转,几次无功而返,最后定为死账。
这件事纠缠多年,调查组换了三批人,依然束手无策。
不但如此,他还顺利逃脱了法律制裁,只拿到一个行政处罚草草了事,8年前顺利退休,离开境内,成了漏网之鱼。
05
“近十年,他的大儿子张文洋的集团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断扩大,总资产直逼千亿。”
“他们所有生意款项,起先都来源于仓桥公司的财务款,用了过桥和拆借洗钱的所有手段,把钱全部搬去国外,让国家蒙受了巨大损失,肥了自己的口袋。”
陆景明的眉头紧蹙,看资料,他用了近一个小时,慢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