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璟与曹正淳商谈的深夜,远在皇城外的护龙山庄此刻是灯火通明。
压抑。
大堂内空气如同静止。
归海一刀、段天涯、上官海棠此刻站在大堂下,他们沉默着。
在他们记事以来,朱无视从未干坐原地几个时辰未开口说话,脸色虽如往常,神侯的眼中含着让三人无法相信的情绪。
忌惮与愤怒。
归海一刀不明其中,他没有说话,他是冷酷的,虽然站在着大堂内数个时辰未动也无所谓,心中也不去揣测朱无视在想什么。
上官海棠轻声问道:“义父,您在想什么?能否与我们说?”
海棠声音带着英气,让归海一刀陶醉,让段天涯眼神凝聚于朱无视身上。
“唉!”朱无视长叹一口气说道:“本王感觉圣上似乎有点疏远我们护龙山庄了。”
众人闻言面色瞬变,段天涯说道:“怎么会?义父,陛下还让我们护龙山庄监视东厂与锦衣卫的行动。”
“监督?而且帝王之言怎可信之于表,只不过是安抚客套之言罢了。”朱无视说道:“若非柳石义,或许本王还真察觉不到,陛下隐隐与柳石义之间有联系。”
“什么?”众人大为失色。
“柳石义怎么敢?居然绕过曹阉狗与陛下有细密联系?”上官海棠惊声说道:“他不是曹正淳推荐扶持上来掌管锦衣卫的吗?曹正淳倘若知道岂会容忍他?”
“恐怕曹正淳自己都未必知晓吧!”段天涯凝重说道。
“喂狼驱虎豺。”朱无视沉声说道。
朱无视猜测,柳石义很可能在当上指挥使之前就与皇帝有了密切又隐秘的联系,就算没有,两者肯定关系密切。
不然哪里会如此轻而易举答应柳石义的提议。
整治江湖?
没曹正淳与他出手,江湖势力会理会朝廷?
或许真变了,有孟璟,成是非存在的锦衣卫,还真有可能做到,但需要时间罢了。
“驱豺虎?”归海一刀少见的出言问道:“那神侯与曹正淳谁是虎谁是豺?”
段天涯与上官海棠皱眉看向归海一刀。
朱无视此时却是笑道:“本王姓朱,一刀你认为我与曹正淳有何比较?”
“莫非…莫非,圣上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怕义父会篡位?想增强厂卫力量压制义父?”段天涯失神着说:“陛下怎么会如此不信任护龙山庄,护龙山庄可是先皇设立,专门保卫皇族的机构啊。”
“帝王者为孤绝身巅,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朱无视笑着道:“一旦柳石义所言机构创立成功,江湖从此以往化为铁板一块,任何人也别想撼动其地位,其能呼唤的江湖高手数不胜数。”
“柳石义可不是曹公公啊,他可是真正的男人。”此言让大内密探闻言皆是色变。
“那义父为何当时要赞成?”海棠问道:“柳石义不是阉人,他若有狼子之心,岂不是会危及大明?陛下怎么会这么糊涂?”
“为何赞成?柳石义所言的确乃大明痼疾,百姓艰难之因,本王怎能因个人猜疑与偏见,充当瞎眼人而莫名其妙去反对,本王可不是曹正淳这种排除异己之辈。”朱无视正色说着:“至于陛下与柳石义到底有什么秘密,本王不知,这一切皆是本王猜测,是非与否尚且不知,但锦衣卫的确确是心腹大患了。”
朱无视此时回忆起在国宾馆与孟璟的一战,心中对孟璟的忌惮愈来愈深,尤其还有获得古三通一身本领的成是非,这两人若是不除,锦衣卫定会超越东厂,变成更加难缠难对付的存在。
两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对其他高手有着莫名无法解释的吸引力。而一旦两人在江湖上成名,号召力非常恐怖,会有许多江湖高手为锦衣卫效力。
“义父这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当然不是,想整治江湖此事极为艰难,自古江湖人个性逍遥,八大派就算二十年前被古三通重创也不会轻易俯首称臣,没有数年乃至十数年时间岂能成功?”朱无视语气自信说:“况且江湖上隐藏的绝顶高手众多,想要整治,呵呵,难比登天。”
朱无视早就打算好了,就等东厂与锦衣卫腾出手去整治江湖的时候,他再实行计划……此时朱无视深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好了,你们也别担心,本王自会有办法应对。对了,海棠你去忘忧谷找无痕公子,将信件交给他!”
朱无视在桌上拿出一封信,用内力包裹着,丢给上官海棠。
海棠一手接住,脸色疑惑,问道:“义父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