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起一地灰尘染黄郊野的天空。
监牢门缓缓打开。
大铁门下,走出来一个面呈土色的光头男人。
“时尧!”七大姑八大姨搀着周母向前跑去。
周时尧悠悠举目,死灰色脸向天。
失去自由这两年,他从天堂坠入地狱,活在阴曹地府。
粗劣的大手紧握着。
乌青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时尧啊!你终于出来了!妈妈为你想尽了办法,求爹爹告奶奶,花钱又给人下跪,你从此要好好生活,珍惜自由,听到没?”周母抱住周时尧哭嚎。
周时尧身如枯木。
七大姑八大姨围着他东摸摸,西瞅瞅。
周母愁眉苦脸,“时尧,你心情那么低落,难道……还没好?”
她的目光滑向周时尧胯部。
两年前周时尧绑架沈心悦,沈北渊气急猛踢他的命根子。
他被抓后治疗过,但……
周母的火气转向案件核心人物周黎。
“都怪周黎!贝戋货把你害成这样。”
“你出事后我千叮嘱万嘱咐她好好待在薄家跟薄骁发展,薄家有办法救你,可她蠢笨无能,没几天自己跑了。”
“说什么薄骁外派,她在薄家待不下去。”
“害人精,老娘把她赶出去了。”周母发泄着挤压两年多的怨恨。
大姨插嘴道:“我前些天看到一个国外小媒体音乐会上采访周黎,她表示正在寻找亲生父母,你把她赶出周家,她又是不懂感恩的人,以后万一……”
周母怒斥,“老娘养她花费千万,她的成就全是我给的恩典,找到亲生父母更好,欠我的连本带利一起还!”
周时尧脸色越发难看。
周母从帝都赶来接他出狱,路途遥远,安排了酒店暂住。
午间设宴为他洗尘。
周母坐立不安,东张西望,问随行人员,“薄老爷和夫人还没到吗?”
随行助理附身低语:“您昨天邀请薄老爷的时候,他回复没空过来啊。”
周母受到了巨大打击。
两片嘴皮子一张一合,抖得说不出话。
大姨拍拍她的手背,“你该清醒了,时尧被关两年多,周家出这么大的事,薄锦荣从未去探监,哪还会来见你们。”
“吃吧吃吧,咱自己吃,离了薄家,我们照样活。”周母捏着卫生纸的手猛推汤锅,闷气撒在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