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沈府大客厅灯火辉煌。
薄骁下聘礼求娶沈心悦。
时间点有点奇葩。
他爹妈都是老人,他爸肩上被子弹击伤的创口还没痊愈,老两口这个时候上门谈婚事称得上豁出老命了。
一家人完全可以等到天亮了再来的。
可是薄骁等不及了。
他已经等了五年,走过很长一条弯路,怕拖延再次错失良机。
该做的做完了。
薄家三口人热切期盼着。
沈北渊一言不发。
不过,冰冷的面孔相比之前有一丢丢温软迹象。
大概是看在薄家全员出动极其重视沈心悦的份上,松动了些。
薄父缓缓开口道:“沈二,还在为我当年替周时尧求情耿耿于怀吗?”
沈北渊没吭声。
“沈二,男人肩上的担子不同,立场也就不同,再解释一次,我爷爷欠周家一条命,照顾周家后人的担子落到我肩上,周时尧当初绑架沈心悦,我的立场是帮犯事的周家后人善后,感念人家的恩情,遵循长辈遗愿,尽己所能帮个忙而已,绝无对你们兄妹二人不敬的意思。”
“沈二,事实也证明你告我包庇周时尧不属实,我的所作所为光明磊落。”
“虽然你把我送进警局,告我是周时尧的从犯,引媒体来堵我拍我,严重影响了我的公众形象,我的名誉受损,谣言满天飞,但我从警局出来,没找你的麻烦。”
“直白说,按我的权势,拿捏你易如反掌。”
“你那时正值事业发展期,底子薄弱,破洞一个接一个,我有能力打压你,报复你,可我,放过了你。”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你再想想,如果我报复你,你会受到比林氏打压陆凛川还严重的打击,我可以毁掉你的,沈二。”
薄父摸摸肩头。
伤口很深,疤掉了,受到牵扯还是会疼。
沈北渊斜着眼看过来,“薄老爷,你一个金口难开的人说太多话,不讨喜。”
薄锦荣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70岁了,经历过死亡威胁,黄土已埋到脖子上,唯一不放心的是独子薄骁,他孤单一人,想成婚,想和妻女一起生活。我来日不多,得帮他一把。”
“沈二,你是聪明人。”薄锦荣脸色晴转阴,严肃起来。
“请你抛开成见,客观公道的看看我这个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再说开一点,你也是走南闯北朋友遍天下的男人,知道义气和责任的重要性,如果我们薄家轻看周家的救命之恩,对周家后人不管不顾,你一定会说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周家爷爷拿命换我家爷爷新生,而我们则对周家冷血无情,那就更不是人了。”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沈北渊喘着粗气,“薄老爷,你的话真多。”
“一家人,好好说话。”薄骁看向沈北渊。
“你们也一样,少说话,多做事。”
沈北渊话落。
薄母慈爱温柔的笑笑,“是的,少说话,多做事,实际行动比口头嗨重要。”
沈北渊眯眯眼,“今晚收了你们家这么多礼,心悦肯定会感到亏欠,我不想她骂我贪心。”
薄母连忙赔笑,“沈二哥,别这样想,我们应该给儿媳妇送礼的,心悦辛苦了,她跟着我家小骁受了委屈,我们亏欠她更多。”
薄骁想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