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毒妇给我儿吃了什么东西?那药是能随便乱吃的东西吗?”
“你都说我是毒妇了,还能是什么东西?毒药呗!”
李棠呛了她一句,转身搀着刚刚扶着桌子站起来的张牧之房去了。
反正王氏从来没相信过她,就算说了不是毒药她也不会相信的,李棠索性也懒得多费口舌,狠狠吓唬了王氏一番就溜了。
王氏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她跑到屋里叫醒正在睡觉的张巧儿,和她一块搀着张老大和张老二到隔壁村去看病。
张巧儿不想去,上次就是因为那个大嘴巴的大夫让她沦为了十里八乡的笑柄,她再也不想到那儿去了。
王氏气急,看着在井边举着水桶漱口的两个儿子,狠狠给了张巧儿一巴掌。
“你哥都中毒了你磨磨蹭蹭想那些没用的事儿!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哥哥的命重要?”
张巧儿一听,以为哥哥们快死了,赶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王氏一起搀着两人去找大夫。
他们争吵这么半天,早就过了三更了,隔壁村的大夫睡得正香,就硬生生被喊醒了。
“没事儿啊……”
他半眯着眼睛给张老大和张老二把脉,“除了心跳得有些快,没有别的问题啊……”
“心跳快?”
张巧儿吓得张大了嘴巴,大胆猜测道,“难道会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最终心脏爆裂而死吗?”
“啊?”
王氏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但是一听这话就立刻深信不疑了。
她抓住大夫的手哭道,“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啊!”
大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胡搅蛮缠的一家人,又仔细检查了三四回,直到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把他们统统赶出去。
“走走走!什么毛病都没有,大半天在这儿叫唤什么呢!”
张老大和张老二一边干呕一边踉踉跄跄地走。
其实他们也没别的地方难受,就是实在太苦了,吃上十斤黄连也没有那么苦,苦得脑子都在嗡嗡响,感觉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
王氏见他俩呕着呕着就开始哭,心里更是放心不下了,连夜雇了辆车进城去看大夫。
但换了两三个大夫,都说根本啥事没有,就是他们自己胡思乱想了。
最后一个大夫还好心给了他们两颗糖吃,张老大和张老二嚼嚼吃了,这才觉得好了一丁点。
于是王氏又跑到早市上给他们买了一兜子麦芽糖回来,让他们时时刻刻舔着,恨不得把舌头都黏在上面,这才好了不少。
一家四口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张巧儿捂着肚子瘫在床上不肯起来,王氏又急又累,也差点虚脱了。
张老大和张老二想去睡觉,但一会儿不吃糖都苦得难受,只能继续干坐着疯狂舔糖吃。
倒是李棠已经精神奕奕地起床了。
她看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惊讶地张大了嘴。
“呀,这是干嘛去了,怎么都累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