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时寅面对她,时寅脱下警服穿在她身上,道:“马上要下雨,别着凉。”
她的睡衣很清凉,不能出去见人。
“时寅你告诉我,我能控制我自己。”今夏满心都在墓上,再三保证她不会失控:“你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更慌。”
时寅沉默,一颗一颗,给她系好警服的扣子。
“容慎言的墓炸了个粉碎。”
“还有……喻天晴……”
“她的骨灰被人扬了。”
……
轰隆隆!!!
深夜闪过一道白光,天裂开一道口子,撕破所有表面平静。
时寅对她说的情况,粉饰了许多,容慎言的墓不止炸了个粉碎,连周围的墓都没能幸免。
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今夏所有的理智,宛如容慎言深埋废墟之下,被炸的尸骨无存。
“容慎言——!!!”
“啊——!——!——!”
悲伤到极致,今夏失去了语言能力,跑到容慎言的墓前,摸着那些焦土,只剩下单字哀嚎。
“啊——!——!——!”
什么都没了,容慎言留给她的最后遗言,什么都没有了。
时寅及时抱住她,不让她沾染炸药遗迹分毫,试图安抚今夏,但仍然无济于事,今夏根本听不进去。
时寅只能强制扣住她的头,让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用口,把所有呜咽和号角都吞进他的心里。
没人敢靠近今夏这个疯子,大家侦办过无数案件,见过许多伤心欲绝的家属,今夏这种要命嘶喊的第一次见。
刘英杰有些不满,小声抱怨:“我们队长脾气真好,她为前男友哭成这样……”
又不是亲戚,放谁心里都不舒服,队长不吃醋生气就算了,还安慰她。
“嗯!咳!”
梁山重重的咳嗽两句,打断刘英杰抱怨:“赶紧工作,小心下雨了,什么线索都冲没了。”
刚说完,天上又炸开一条裂缝,落雨迅速落下,梁山这个乌鸦嘴,给工作增加难度。
但这一场暴雨,浇醒了崩溃中的今夏,她握紧手里的焦土,推开时寅,道:“我去看看喻天晴。”
喻天晴的墓与容慎言反差极大,一个焦黑,一个灰白。
她的墓碑横在地上,骨灰盒被扔在一边,从散落的角度看来,它是被人一脚踢倒。
快、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