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樱子冷哼一声:“你们不信我,我认了,但你们总不能不信高曲的关门弟子吧!”
高曲能在大熹成为读书人之师,一是他学问之高,二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在朝中从不结党营私,做事向来公平公正,从未有任何不良的风评传出来过。
祝行路是第一个。
即便如此,他高曲唯一关门弟子的名头也足以在这场风波之中说的上话,所以他是跟着李杌一起到丞相府的,为了防止丞相猜到些什么,他一直藏在人群之后。
当然,李杌是不会放心他出宫的,刘二刘三两个人紧紧的跟着祝行路,名曰保护,实则监视。
祝行路没心情和李杌生气,他听到金樱子叫他的名字,便从人群之后走了出来。
在后方,他看的不是很真切,不知道金樱子伤到了什么程度,等他看到金樱子那惨白的脸色后,瞬间黑了脸,气势看上去竟比李杌还要骇人。
他脱下厚重的外袍,上前披在瑟瑟发抖的金樱子身上,转身朝着李杌跪了下去:“臣祝行路有本要奏!”
“准奏。”
“当朝丞相勾结外敌,意欲谋反,其罪当诛!”祝行路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奏折,“证据在此,请陛下过目!”
跟在李杌马旁的德忠立刻上前接过,递给李杌。
李杌接过奏折看都没看,在场的人也没人敢有异议,他们都知道这些证据李杌早已看过,现在只是和祝行路一唱一和走过场罢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垂着头,似乎是在思索李杌手中的证据是否足以一下子扳倒丞相,这关乎着他们接下来如何定罪。
“沈丞相,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李杌的语气十分平淡,叫人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沈逸明自然不可能认罪,他大声喊冤道:“冤枉啊!陛下!臣都不知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又怎么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哼!”李杌冷哼一声,把奏折扔到了沈逸明面前:“你自己看!”
沈逸明手脚并用的将奏折拾起来,看过之后他大惊失色,道:“陛下!吴石是在臣府中住过,但那是因为他曾救过犬子一命,臣为了报答他便让他在府中住了些时日,并且给了他一大笔银钱,陛下都可以去查!他在外所作所为,我是一概不知啊!”
丞相此话一出,下面跪着的几个官员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跪行上前道:“陛下!丞相忠心,日月可鉴,此事必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啊!”
他们几个人一带头,其他跪着的官员也跟着喊冤,只有零星几个人沉默着,不知道是在观望还是什么。
“我呸!”金樱子拢紧了祝行路给她的袍子,张口骂道:“你们这群当官的真是瞎了眼,这狗丞相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你们居然还给他喊冤?我看你们是蛇鼠一窝,都是坏种!”
“大胆!”有人喝道,“小小稚儿,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恶意中伤朝廷命官是杀头的大罪?”
“你好大的胆子!”金樱子比那人的气势还足,看不出一点儿病弱的样子,“皇上都没说话,你们在乱喊什么?莫非你们真的觉得狗丞相能登基为皇,带着你们这群畜生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