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沉下脸色,不悦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若真不待见秀儿,秀儿离开便是,用得着如此罗织莫须有的罪名么?”
她既非被捉奸在床的淫娃荡妇,与兄长之间亦是清清白白,轮得着他这个白日宣淫的断袖之徒来构陷质疑么?
“哼,凌姑娘自知不受待见便好。”
虽是话赶话,李豫仍旧倨傲继续道:“本王言尽于此,休再废话,不如趁早让你家兄长领你回家去吧!”
“你——”
凌秀恼极,不假思索地抓起他的手,往唇畔一送,张嘴露出尖利贝齿,一口咬了下去。
不过,到底顾念着他手上有伤,她没敢咬得太用力。
于是在李豫看来,她那点绵软之力,根本不是噬咬,反倒像是舐吮。
“你——”李豫微垂眼帘,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
被她唇瓣触碰之处,滚烫酥麻,连带着整个手掌都变得异常敏感。
“松口!”
李豫猛一瞪眼,佯恼道。
“哼!”凌秀抬眸回瞪着他,齿间蹦出不服气的冷哼。
一双乌漆漆圆溜溜的杏眸中恼意未减,反倒因他并不怕疼,而她却感觉咬累了,因此愈发迸着故作凶狠愠怒的气焰。
那可爱模样如炸毛的萌宠小兽般,令李豫看得心里痒痒的,忽然生起一种欲抚她头上青丝顺其毛发之念来。
李豫别开头不敢再看,僵了片刻,方转着眼珠,略带羞赧地轻斥道:“你这刁女,你……弄疼本王了。滚!”
凌秀忍着牙根的酸痛,倔强地继续瞪了他好一会儿,方缓缓松了口,余愠未消道:“哼,谁教殿下乱说话?活该!”
说着还故意往他手腕上狠掐了一下。
他腕上无肉,但肌肤生得如白玉般润白,一掐便留下一块鲜明的红印。衬着她刚刚留下的清晰牙印,以及掌心的细密伤口,倒也颇有点惨兮兮的意味。
凌秀这才觉得解气了些,却仍赌气道:“回便回,殿下当你这禹王府有宝么?谁还想赖着不肯走不成?”
凌宸见她这般说,怕她稍后反悔,便忙问道:“妹妹打算何时归家?”商量道:“不如让丫鬟收拾一下,今日便随为兄回去?”
他本就瞧不上这禹王李豫,对方竟敢伤了自家妹子,就更不愿将心肝宝贝嫁给对方亏待了!
自家妹子虽说喜欢禹王,但禹王绝非良人。戏弄一下无伤大雅,真若嫁给他,怎会有好日子过?
还不如趁早拒了呢!
反正俊俏男子天下多得是,自家妹子也非专情之人,还怕寻不到别个能令她满意的么?
凌秀不高兴地嘟着唇,思虑片刻,方转头眺向窗外天色,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哥哥先回去,明儿个再过来接妹妹回家吧!”
“也好。”凌宸点点头,晓得她心中定然有些不舍,便没多话,痛快答应对方先行回去。
但离开前,他不放心地吩咐二婢伺候好凌秀,又与她细细叮嘱道:“明儿个为兄一早去宫中告个假,便过来接你。你记得千万小心腰上的伤,莫贪玩过头,又将自己弄疼了。”
“嗯,妹妹晓得。”凌秀乖巧应了,吩咐挽风提上灯送凌宸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