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凌秀陆续听闻许多关于禹王李豫之事。
有些是挽风二婢私下去打听来的,也有些明显是禹王府的人故意说给她听的。
无非是想印证坊间传闻,证明禹王殿下非良配,确实嫁不得!
但凡不痴不傻之人,都该晓得应趁早退婚才是良策,以免日后身处水深火热之苦海中!
“小姐,听闻陛下赐婚那日,殿下还曾出城去见一名傻妞。”
揽月眉目含忧道:“府上奴仆们都说此乃常事。殿下平素虽不近女色,对痴傻之女却是情有独钟。”
挽风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么?若此传闻属实,只怕那好龙阳之说,也是不虚。小姐,如此怪人,您真感兴趣?”
凌秀却一脸不以为然道:“谁没一两个怪癖?你家小姐在世人眼中,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姐,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揽月哭笑不得地嗔怪道:“那只是外人不知您的好罢了。”
挽风则道:“小姐,殿下重视那种傻妞远胜于您,您一点儿也不介意么?”
“有何好介意的?那日我不也在如意楼里等着那江南书生么?”
凌秀拈起一块甜糕送入口中,无所谓道:“我俩素昧平生,本姑娘又不是醋坛子,犯得着为他呷醋么?”
话音一转,又道:“况且,本姑娘不过是肖想他的美色,又不曾允诺嫁他。如若他不入我眼,这赐婚一事,是铁定要退的!”
“那倒也是。”
挽风无比赞同地点头,继而想了想,又十分忿忿不平道:“这殿下着实可恶,小姐入住王府多日,他却避而不见,分明对这婚事丝毫不上心!”
凌秀目光微凛,唇畔缓缓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道:“不上心?他这般拖耗光阴,无非是盼着本姑娘沉不住气,主动提出退婚罢了。”
挽风有些疑惑道:“殿下圣眷隆厚,若真不愿娶,不若在陛下面前求上两句,何必使这拖字诀?”
揽月却提醒道:“禹王殿下以往便甚少在明面上拒婚,大多都是被女方主动退婚的。”
“如此说来,他是存心想吊着咱们小姐?那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挽风既郁卒又有些不甘道:“人都来了,总不能连面都没见着,便打退堂鼓吧?咱们小姐又不是好欺负的。”
凌秀眼波微转,随即冷笑道:“无妨,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又如何?”
于是翌日清早,一行巡卫例常经过锦园时,便忽然被人叫住。
“你,过来。”
凌秀指着巡卫队伍中长相最为俊俏的少年,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那位少年巡卫站在原地,神色怪异地望着凌秀,没说话。
其他巡卫不禁面面相觑,须臾齐齐看向凌秀等人,脸色亦十分微妙。
整个大京城,谁不晓得凌家千金最为放浪,喜欢调戏男人?
这眼下……她该不会是相中他了吧?
挽风性子不如揽月沉稳,见众人没反应,便指着那少年巡卫,喊道:“喂,我家小姐叫你呢!还不快点过来?”
那少年巡卫紧抿唇瓣,却并无动作,只将眼神往巡卫队长身上飘,似乎在等对方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