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c%“小姐,婚配之事不急。”
阿威道:“春儿毕竟与属下曾有一夜夫妻恩情。即便她已畏罪悬梁,但她对属下的心意却不曾掺半分假……”
他说着语气便有些哽咽,犹豫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荷包,递到凌秀面前。
“春儿先前替属下做了一身衣裳。这是属下在那衣裳的夹层里找到的。”
凌秀瞥了眼那绣花荷包,针线工夫还是不错的。
她略觉奇怪与不耐道:“即便她给你做了衣裳留了荷包,那又如何?”
阿威打开那绣花荷包,取出里头的一个白绢帕。
那白绢帕上漾开许多红艳之色。
起初凌秀以为那是绣或印上去的花儿,待阿威展开白绢帕时,方看清楚竟然是一封血书。
“这是怎么回事?”凌秀有些吃惊。
春儿为何刻意留血书藏在衣裳中?难道她之死,还有什么冤屈不成?
那么,她想揭发什么,还是想隐瞒什么?
凌秀接过来仔细一看,越看越蹙眉。待她看完,蹙眉思虑片刻,便起身道:“走,去找殿下。”
阿威却拦下她,道:“小姐,此事既已向您禀明,属下相信您自会替春儿寻回公道。但是……”
他跪下来,脸色哀戚地请求道:“对于属下而言,春儿已死,无论如何追寻公道,她亦无法复生。如今只愿将她的尸骸迎到更合适的地方去,还望小姐恩准成全。”
凌秀攥了攥拳,犹豫片刻,终究是答应了他这请求。
但她却强调一点道:“阿威,你若感她痴情,愿以亡妻相待,我可允你这一次。可你毕竟还年轻,日后还将遇见更好的女子,同样会一心一意待你好的。你切莫存了守孤之心,明白么?”
“多谢小姐成全。”阿威感激道:“属下深知小姐待吾等之好,不会因此而偏颇固执的。”
“那便好。”凌秀点点头。
威武兄弟俩跟在凌秀身边已有许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如对揽月二婢一样,凌秀亦希望这二人能有好姻缘。
但眼下她感觉最为合适的揽月二婢,都已许配给了其他人。听雨二婢年纪又尚小,一时也寻不到合适人选。
威武兄弟俩深得她信任,是要重用的。为免二人被外人利用,她又不能随意给他俩配婚。
这可叫凌秀有些发愁。
想来想去,她决定待祭拜娘亲之日时,再将这个问题丢给钱嬷嬷,请对方帮忙出个主意,或在凌府另寻几名合适的人选。
不过,当务之急,春儿留下的血书之中,隐约透露着她潜伏在府中的身份来历,以及被迫悬梁自尽的无奈。
看来她的直觉并未出错,谣言一事,绝不仅仅是卢娇娇一人在背后造谣那么简单……
凌秀拿着那血书来到前院找李豫。
李豫看过那血书之后,神色却十分平静,似乎早在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