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时,天色已晚。
踏着夜色归府,凌秀二人相拥着闭目假寐。
马车刚进了禹王府,便听陈大总管上前低声禀道:“启禀殿下,锦园的春儿死了。”
凌秀闻言睁开眼,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陈大总管踌躇片刻,应道:“回禀王妃,晌午后她便不见了踪影,随即被人发现吊死在柴房。经查,应为自杀。另发现……她清白已失。据阿威主动招认,此事与他有关。”
“什么?”
凌秀一听阿威也牵涉其中,连忙推开李豫,欲起身下去。
然而她刚一站起,便扯动伤处,又皱眉跌坐下来。
“娘子莫急。”李豫扶住她,吩咐道:“先回正院,让阿威与相关人员一起过来。”
待回到正院后,李豫本想让凌秀先回房去歇息,将此事交由他来核查处理。
但凌秀虽然疲惫不堪,身子也不大舒服,却坚持道:“阿威是我的人,此事我不能不管。”
未久,锦园中的管事魏嬷嬷、威武兄弟俩以及其他相关人等被召了过来。
李豫让众人将今日之事详细描述了一遍。
听着就是一件简单的案子。
春儿因失身而悬梁,而采花之人,便是阿威。
但问题在于,春儿本是重点怀疑的泄密者。她的死,真有那么简单?
据魏嬷嬷所言,众人并未发现春儿与人有私情。
而阿威是凌秀身边的人,刚入府两三天,何时与她搭上关系?
若非二人私通,或许是阿威强要了对方,导致对方寻死?
可阿威又为何要主动招认是他破了春儿的身?
“阿威,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凌秀对阿威的了解,她决不相信他会做出欺负小姑娘之事。
这其中,必有隐情。
阿威神色哀戚,并不辩解,只道:“小姐,是属下对不住她。”
凌秀让其它人先退下,沉声道:“阿威,你说实话!”
又道:“你是我的人,你若坚持不说,这等人命关天的错,我怎么保你?还是你想拖累我?”
阿威闻言犹豫了。
他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连累小姐。
李豫见此便问他道:“你对她有情?”
阿威愣了愣,紧抿唇瓣,没吱声。
李豫追问道:“是她主动勾的你,还是你先招惹的她?”
见他仍不答,凌秀道:“阿威,你可知,昨日我与殿下的消息,是她泄露出去的。你可是被她利用了?”
阿威大吃一惊道:“小姐此话当真?”
凌秀便将昨日陈大总管查探的情况告之于他,道:“我本不想打草惊蛇,却想不到她竟主动寻死……此事实在蹊跷,阿威,你与她的事,可是昨夜发生的?”
阿威迟疑了片刻,终于坦白道:“是……昨夜晚膳后,她悄悄约属下……”
原来自打上回阿威救过春儿一命,春儿便对他生了好感,屡次三番向他表露感恩之情。
这回他入禹王府后,对方几次私下邀他,给他送东西。
他本不想赴约,尤其昨日小姐等人还被传出了那么多难听的谣言,更令他深觉避嫌的重要。
但后来想想人家小姑娘感激他的恩情,也没什么错。
与其这样避着,令对方再三冒险相邀,不如早点与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