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姑娘们大都容貌清秀,年纪从十四至二十不等。看上去除了言行举止有些天真之外,与常人并无异样。
这倒是出乎凌秀意外,她原本还以为这些人,会是那种呆傻愚笨,流着口水鼻涕的傻模样。
因为来前各自的身世经历不同,性格也各不相同。但据说她们的智力,都只停留在三至五岁间。
瞧见凌秀等人过来,那些姑娘们纷纷停了下来,目光怯怯地盯着她。
幸好凌秀带了易小七过来。
易小七熟络地上前与自己的小伙伴们分别打着招呼,无形中正好将这些姑娘们的身份为凌秀一一指出。
瞧得出来,姑娘们虽然见到易小七后,神态自如了些。但到底对凌秀等外人,抱着畏怯戒备之色。
因此凌秀尽量保持着恬静平和的微笑,语气轻柔地吩咐揽月二婢将带来的点心一齐分给众人。
但当点心送到跟前,姑娘们却只是眼馋地看了看,旋即纷纷偷眼觑着许嬷嬷,等着她发话,不敢轻易接受。
见此凌秀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嬷嬷,朝对方话中有话地赞了句:“看来许嬷嬷将孩子们管教得挺好。”
许嬷嬷谦虚道:“凌小姐谬赞了,老身愧不敢当。”
说着赶紧使了个眼色,让姑娘们身边的丫鬟们赶紧收下点心,哄着姑娘们安静下来。
“孩子们若是玩累了,便先用些点心,然后让小七陪她们玩会儿吧!”
凌秀吩咐了句,随后与与许嬷嬷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一边观察着那些姑娘们,一边与许嬷嬷细声闲聊着,深入了解情况。
聊了会儿,凌秀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殿下提过,院里有个叫小草的姑娘,是第一个被送进来的。怎么今日不见她?”
倒是那个果儿,方才易小七指认给她见过了。
许嬷嬷眸光微闪,迟疑片刻后,便笑着解释道:“小草来自临湖水乡,打小水性便不错,平素也最喜欢去青湖嬉水。这不,前几日因为贪玩染了点风寒,这几日便留在房中歇息。”
“哦?”
凌秀微蹙秀眉,状似关切道:“可已请郎中诊过?她留在房中想必闷坏了,正好小七在此,不如待会儿你带我俩去她房中探视一番?”
许嬷嬷为难道:“小七那孩子也不过是高烧刚止,今日特意陪凌小姐过来,怕致病情加重,不如早些回去歇着为好。况且小草也还在病中,此时相见,怕是不妥。”
她想了想,客套地虚应道:“不如待过几日她二人的病情都已痊愈了,老身再将她唤来与凌小姐见上一面?”
凌秀并没坚持,笑了笑,便从善如流地答应了:“许嬷嬷言之有理,那便过几日再说吧。”
随即她又问起慈济院里姑娘们平素的作息安排。
许嬷嬷应道:“姑娘们午膳后会回房午睡一个时辰,醒来则由管事嬷嬷领着,或去登后头桂山赏花,或去前边青湖畔游玩,日落之前归来。”
“如此甚好!”
凌秀闻言展颜一笑,指着果儿道:“傍晚我欲与殿下去湖间亭钓鱼,我瞧着那孩子颇为讨喜,便让她随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许嬷嬷直觉应道:“这恐怕不妥。”
凌秀斜睨对方一眼,不悦道:“让她随殿下亲近玩乐一番,有何不妥?怎么,莫非许嬷嬷护犊心切,连殿下也不放心?”
“老身绝无此意。”
许嬷嬷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只是殿下以往甚少与姑娘们亲近,老身怕果儿怕生,会不习惯……若是冲撞冒犯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凌秀冷哼道:“她们既是殿下的人,自当与殿下多亲近些。一回生两回熟,总会习惯的。况且殿下明知她们心性如孩童,又怎会与她们斤斤计较呢?”
说完她顺势又道:“既然许嬷嬷你如此担忧,倒也并未全无道理。这样吧,左右我与殿下还要在慈济院里多住几日,往后便与孩子们多多亲近亲近,以便尽快熟悉吧!”
凌秀的话,许嬷嬷未必会听。可搬出殿下的名号,对方可就不敢轻易推托了。
“这……”
许嬷嬷神情颇有些懊恼,支吾了半晌,最终也只得答应了此事。
凌秀不想给对方增添太多压力,以免打草惊蛇,既已达到目的,便起身告辞。
告别许嬷嬷离开内院后,凌秀将易小七送回客房,然后便回到了自己暂居的院子。
刚一进门,便见喜儿冲了过来,大呼小叫道:“小姐,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