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梨终于还是等来了林归的离开。
连着犯了一个月的错,顶撞老师,林归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开除。
开始牧雪梨还觉得没什么,少了一个同桌罢了,她一开始也是一个人坐的。
可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总觉得心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怎么学习都填不满。
林至生最近总是对自己示好,这让自己更加苦恼。
他被自己所救,记忆太模糊,认不出来是他,比这个更重要的是那个朋友有没有被救出来。
牧雪梨试着问过林至生,火场中有没有另外一个孩子,林至生总是有些闪烁其词,但能听出,当时在火场里不只有他一人。
与林至生靠的太近总有一种背叛的感觉,虽然他们本来就没些什么。自那次运动会事件后,牧晨也不再打扰自己,方童也逐渐消失存在。
牧雪梨知道,这些都是林归走之前摆平好的,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上学。
越是这样,牧雪梨越是觉得愧疚。
后来她再去汽修厂,汽修厂里面已经没有林归这号人了,他辞职了,去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一整个十一月,她都在寻找林归的踪迹。
十一月也要到了末,牧雪梨收到了家里人发来的短信,说是母亲起夜上厕所把腿摔了,需要她给牧晨支付下个月的生活费。
在钱姨那边的打工勉强够自己一人的生活,这属实是有些为难她。
与家里人关系再差,也是有血缘关系的,牧雪梨最后还是同意了请求,开始寻找短期高新的兼职。
后路总有风险,有一个学校的百事通给她推荐了条路子,说是后街在招服务生,一晚上就够50块钱,工作也轻松,送酒水和打扫卫生,只是时间比较晚,在凌晨。
也就是说,牧雪梨要半夜溜出学校到后街去。
牧雪梨陷入了两难,自打上次被方童抓住现行,她再也不敢翻墙出校,更何况还是学生禁止进入的后街。
那个百事通耸了耸肩说:“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确实,去不去还是看自己选择。
为了赚钱,牧雪梨空暇的时间就用来在钱姨那兼职,但钱姨那边终究是小本生意,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牧晨的花销,急的她发炎痘都冒出来了。
秦小小同情地看着她脸上的大痘:“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呀,我可以帮你的。”
牧雪梨婉拒:“不能事事都麻烦你。”
只用自己一句话,秦小小立马就能打钱过来。但她不能什么都倚仗朋友,家里的事自己都没本领解决还算什么独立。
眼看着牧晨越催越紧,手头还差一些,牧雪梨一咬牙同意了后街兼职的邀请。
深夜,她从学校翻墙出门。
几次翻墙的经验积攒下来,她已经轻车熟路,不会像之前那样磕磕碰碰的。
顺着上次走过的路又来到后街,后街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烟味与酒味交杂,还有廉价的的香水味刺鼻。
牧雪梨走在一堆艳丽的女人边上,显得稚嫩又青涩。
她急匆匆的走着,头低低地看着水泥路。那个人给自己推的兼职在后街深处,店面还算有名,并不难找。
盛皇……是这里。牧雪梨来到盛皇KTV的门口,内心惴惴不安。
当时的她并不清楚商务KTV的意思,直到进去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黑了。
“喂,我不要在这里了,让我回去!”
牧雪梨躲在走廊拐角,捂着耳朵徒劳的想要遮盖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她不停的摁着手机拨打着电话,但通话列表里只有一列红色的未接。
她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拨出电话,短暂的嘟嘟声后是机械的冰冷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牧雪梨咬紧下唇,拉了拉身上又短又紧绷的裙子,避开管理员的视线藏进了卫生间。
她接着冷水扑在脸上,镜子里倒映出少女微微上挑的美人眼,和被吊带紧身裙包裹的姣好身体。
她很美,小巧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双眸天生媚意,饱满似水蜜桃一般的嘴唇上涂着亮晶晶的唇蜜,像是勾惑人吻上去。
牧雪梨越看越陌生,那个被迫成熟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