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勿终于看完了时晓的自白,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晓也算用心良苦了,对了,那无人机上的监控视频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听莫勿问,卿生也是苦笑了下:“那个护工的确捡到了无人机,因为不知道是谁的,也的确给她的孩子拿了回去,小孩的确发现了监控器,产生了好奇心,但是……因为时晓不可能把操控器、数据线也一起丢在外头让护工‘捡到’,护工和小孩都不熟悉这种设备,他们无法让监控器里的视频资料播放出来。”
莫勿:……
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时晓的想法是,附近有人在玩无人机时无意间拍下了证明姜林鹿清白的视频,但因为操作不当,无人机‘坠机’了,这才被护工给捡到,如果把操控器、数据线什么的都丢在路边,太刻意了,时晓既然想让顾长昔和姜林鹿都怨恨她,就不能显得如此刻意。”
“其实像无人机一类的设备,在百年后基本就是小孩才玩的玩具了,一般人看见路边的无人机,都懒得弯腰去捡,可那个护工家境不好,没闲钱给孩子买这样的玩具,才会捡回去,其实时晓装的那个监控器,不需要数据线联接,类似于像现在的蓝牙链接,就能播放录像,可护工和小孩都不会操作,护工好奇心有限,而小孩更期待的是妈妈再捡到个匹配的操控器。
视频证据没人提交,时晓急了,她生怕连特上局也认定姜林鹿是凶手,所以她用写匿名信的方式,邮寄给嘉木,说案发当天好像看见有无人机在那片区域,后来无人机还被护工捡走了,嘉木找到护工,才看见那关键性的证据。”
卿生喝了口茶,靠向沙发:“嘉木说这回连他都没想到时晓真正的用意,还夸我越来越细心了,其实开始连我都没意识到,我只是觉得时晓高调的宣称跟姜林鹿开打舆论战的行为极其不理智,而且正因为她这个不理智的行为,似乎对她不利的证据逐渐出现。
是你昨天提醒我,关注时晓的实名博文一定会有发现,一定两个字太有指向性了,再加上我今天一穿过去,就听说发现了关键证据,我才突然把所有的疑点都联系起来,时晓是凶手,但她根本就没想过脱罪,更没想过嫁祸给姜林鹿。”
莫勿又沉默了一阵。
他伸长手,在卿生另一边的肩头揉了揉:“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真正的爱情和友情,有的情谊无法长久是因为个体因素,就像我们和张琅,那家伙小时候虽然是个爱欺负人的坏东西,好在回头是岸了,看他这回干的事,就两字,仗义!
所以啊,别因为一个乔娜就怀疑友情,恋爱要跟适合的人谈,朋友也要跟适合的人交。许卿生,其实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察觉时晓可能另有用意,毕竟我只看过她的照片,还没你那么大的本事,通过画面呈像就能分析人的心理。
我只是觉得,你能努力的把乔娜从悬崖底下往上拉,压根不计较她背着你做了多少恶心事,时晓和姜林鹿的一见如故,就真的会因为某个男人就分崩离析吗?毕竟这两个女孩子,一个坚持公益多年,一个也被感召加入公益行动,我愿意从善意的角度去分析她们,如果她们当中必需存在一个凶手,那这个凶手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加害,而是为了成全。”
“可我现在很伤脑筋。”卿生叹了声气,脑袋往莫勿的肩膀靠过去:“时晓虽然如实陈述了所有行为和想法,但她仍然坚持,她恳求我们不要把她真正的杀人动机公布,不能让顾长昔和姜林鹿知道,否则在法庭上,她会翻供。”
“但把所有的事实呈报,时晓才会得以从轻量刑吧?”
“是,其实警方理当将嫌犯的陈述如实移交检方,不过如果时晓上庭后真的翻供……要说来她现在其实根本无法证实刘莉曾经威胁过她,因为她一直没找到被刘莉藏起来的摄录视频,关于曾遭侵害的事,也无法证明,时晓很可能被判死刑。”
“她杀刘莉有实证,但是她所遭受的所有伤害其实都没有证据。”莫勿也蹙起了眉头。
“时晓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要真下定了决心,一定知道如何翻供才会让顾长昔对她彻底绝望和死心,但这样一来,对她自己是不利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所隐瞒对时晓才真正有利?”
“隐瞒她并不想嫁祸给姜林鹿,甚至自己检举自己的事实,但想办法证实死者刘莉确犯重大过错的另一个事实?”
“这样才可能争取减轻刑罚。”
“卿生,或许你可以再相信一回爱情?”莫勿挑眉。
——
昌宁桥命案由特上局移交检方提起公诉,这一热点社会事件再度引发舆论高潮,九曲镇沈嘉木的大宅外,有不少锲而不舍的记者,他们都希望沈警官能透露一点案情。
这天,顾长昔和姜林鹿如约而至,他们两人的到来让那些记者兴奋不已。
“姜小姐,现在时晓被检方指控谋杀她的亲生母亲,你终于洗清了不白之冤,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姜小姐认为时晓的杀人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