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马上就会回家的,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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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房间,杭雁菱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宫殿之中,屋外的走廊伺候着一群丫鬟太监,看见杭雁菱出来了,殷勤的过来嘘寒问暖,领头人急匆匆的跑回去报信,过了一会儿,要见杭雁菱的人在太监头子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杭雁菱想过不少在自己醒来后第一时间会来找自己的人,可当看见来者的模样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哎呀,怎么会是你?”
来者可以说是杭雁菱在这趟东州之行当中交集最少的人了,身穿黑袍,头戴君冠,身材挺拔,玉树临风。
端正的男子模样,但却让杭雁菱有种说不出来的膈应。
大皇子,龙朝晨。
这位在皇嗣选拔当中最有希望,却因为对手一个赛一个离谱而失去了皇位,之后和杭雁菱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男人。
“怎么,这个时候想要拉拢我支持你重新当选皇嗣?”
这个时间点杭雁菱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性,不过大皇子无所谓的笑了笑,拱手作揖。
“休息的可好?”
说话的语气有一丝些许的违和,杭雁菱愕然了片刻之后,脸色沉了下来。
“是你啊。”
“你果然优秀。”
“龙朝晨”的目光变得欣赏了起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向着一旁引去:“你虽是刚醒,如今却已经是半晌,不知可否有闲情雅致来御花园转转?”
“看到你就没心情了,有屁直接放吧。”
杭雁菱面色不善的转身朝着大皇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想要跟上来护送着二人,大皇子对他们招了招手将之屏退,跟着杭雁菱的脚步一同走向了皇宫西侧的花园。
这片原本生长着奇花异草的园林因为诗人的大肆破坏,地脉被强行压榨而被璀璨的不像样子,珍贵的花朵毫无精神的萎靡在泥泞的土坯里,翠绿的叶子落得到处都是,芬芳夹杂着泥土的腥气混合成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杭雁菱在前头沉默的走了一阵子,转过身来表情僵硬的看向大皇子:“现如今,可以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么?”
“呵呵,朕并不觉得你有杀朕的必要。”
说话的声音虽还是大皇子的,但那语气已经变成了杭雁菱最讨厌的语调。
此时大皇子体内所寄宿的正是曾经和诗人进行交易,将整个东州置于危险之中的龙武义。
“仅凭个人好恶,因为在南州的经历,我非常讨厌占用后代肉身的老不死。从东州的死伤来看,你也需要用你的命给整个东州一个交代。”
杭雁菱对于龙武义的厌恶是远超过对诗人的。
虽然诗人才是一切的幕后元凶,但是其终究不过是个自大傲慢,始终无法和人类共情,也无法和人类共处的上位生灵罢了。思考的方式不一样,立场也不同,遑论善恶。
可这位龙武义作为一个君王,一个人类,他的所作所为一次次挑衅着杭雁菱的底线。
即便再怎么好生厌杀,杭雁菱也忍不住想要把这个早就该死的龙武义当场给超度了。
“朕知道,朕坑了你,也做得很过分。朕最后这一盘棋终究是失算了的。”
龙武义背着双手,坦诚直言:“朕早知龙脉之中潜藏着一个能够决定那位诗人生死的存在,只是需要特定的情况来将其唤醒,这是朕和那个诗人交易的最大底牌,但却没想到那诗人竟能直接抽用龙脉之力,将整个龙脉调动到濒临枯竭。朕有愧于天下苍生,有愧于黎民社稷——这条命不用你说,我也会交还给地脉,向朕的国家赔罪。”
“那你不直接去死,跑过来恶心我做什么?”
“临死前,朕还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