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搁那负责貌美如花了,救一下啊。
老杭看了一眼付天晴,又看了一眼凳子上冒出来的那截刀尖,翘起来的二郎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一下,她悄悄地将满是汗水的掌心在盖在腿弯的旗袍上面蹭了蹭,咳嗽了一声:“咳咳,二皇子有所疑问也是正常的,清影姑娘,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的你到皇宫里去背黑锅的?”
的确,东州的众人现在最好奇的便是这么一个南州来的小姑娘究竟如何做到潜入戒备森严的宫中刺杀陛下,又是有什么动机能让一个南州的女娃娃和皇帝陛下产生如此矛盾。
前者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宫中有内鬼接应。
而周清影此时的回答关乎到后者。
可他们哪里想得到当时的周清影本来就是临时起意去阻止黑桦,哪里有什么幕后指使。
看了一眼二皇子,短暂地思忖了过后,还是决定相信一把杭雁菱的安排。
“是组织。”
这位刺杀皇帝的重刑犯在那么多天之后,第一次开口说出了那天的原委。
她直接跳过了自己的立场,站在黑桦的立场上说道:“我所效力的组织,便是在宗教之争那一天,混进了皇都之内和官兵们厮杀的妖族……当时我接到了命令,其他人负责在外头和官兵战斗,只制造混乱。而我则趁乱跑到皇宫之内,将皇帝杀死……本来我们是这么计划的。”
郑乐乐接过话茬来,每给东州的众人以及二皇子反应过来思考的时间:“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组织不组织的,不过你那天晚上来到皇宫里,真就一路畅通无阻?”
“是的,军队都去和组织应战了。”
“那绣衣直指呢?”
“呃……我不知道。”
周清影毕竟是个实诚孩子,撒谎撒不了太多。
冒用黑桦的动机已经是她的极限,若让她说出更多细节来,她还真的没付天晴那份睁眼瞎说的功夫。
不过这种程度已经够郑乐乐使用了。
她笑着看向二皇子:“那么请容我问一句,清影同学提到的那个所谓组织,和二皇子你应当关系匪浅吧?”
这就是凭空污人清白,纯纯的诬告了。
二皇子正要反驳,郑乐乐却抢先一步答道:“否则即便是军队倾巢而出,朝中也有绣衣直指作为暗卫守护最后的安全,我手里可是有当天绣衣直指的布防图的,若你不信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绣衣直指们当晚接到了特殊的调令,将关键节点上的几人调离了岗哨,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除了皇帝本人,大抵也只有皇子们有资格这么做了吧?”
绣衣直指直接对皇帝负责,事实上当天晚上调离暗卫的是龙武义本人。
但是老皇帝已经死了,能够诉说真相的人不复存在。
二皇子瞪了一眼大皇子,恼怒之下低声道:“我怎么记得,除了父亲之外,只有被委任指挥使的大哥才有资格调动绣衣直指……说不定当天晚上正是他杀了父皇,然后让这个周清影过来替他顶罪,所以才将岗哨调离,方便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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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郑乐乐听到二皇子说出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更说不通了啊。如果是他要杀皇帝,那也应当是为了嫁祸给三皇子,这要再多个见证者就完全是多此一举了。所以这件事只有可能是大皇子、三皇子之外的人做的……二皇子,你仔细看看,你剩下的这几个兄弟姐妹。究竟谁能有资格调动绣衣直指,并且拥有充足的动机的?”
这句话说到更是直白,二皇子被一句话戳进到了肺管子里。
“你的意思无非便是说我呗,呵呵,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在你这漏洞百出的逻辑里,我似乎真成了唯一一个能够刺杀老皇帝的人选了。”
二皇子气的笑出了声来。
她知道郑乐乐说的话漏洞百出,全都是放屁。
可她没办法反驳。
不管是当晚绣衣直指的布防也好,周清影是否听命于组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