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了?你晓得老夫?”
“呵呵——不光晓得,我还知道你的很多事情哦。比方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你的长孙让你很不省心,对吧?”
“……”
何奎愣了一下,他哈哈的笑了两声,捂着脑袋:“你听谁说的?”
杭雁菱并未回答何奎的问题,只是转换了话题问道:“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百九十六了,小三百。”
“那看来距离你喝下那杯毒酒,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杭雁菱挑起眉头,笑嘻嘻地说道:“你多少克制一点酒瘾吧,就算黄泉特许,允你喝下全天下所有的美酒,可万一哪天皇上一个不高兴,赐你一杯鸩酒。你说你是喝,还是不喝?”
“小姑娘,激将法是没用的,老夫多大岁数了,真是。”
何奎有些没趣的白了杭雁菱一眼,晃了晃酒葫芦:“不过你闲着没事扫听我那些家长里短的干什么?”
“我今天刚到东州,哪来的扫听的机会呢?”
“你不会想说,你真是有苏蝉转世,真如同那位传说中的那位有苏蝉大人一样,有占卜未来的能力吧?”
何奎看着酒葫芦,借着兴致,他笑呵呵的拿起葫芦来,又喝了一口。
杭雁菱睁开了眼睛,也笑着说道:“如果我说是,你会在这儿杀了我么?”
“不会,杀了你更麻烦,要跟东州的那个婆娘打,不划算不划算,当初两个老哥哥都差点折他手里,我一个小子,好不容易苟活了这小三百年,你可让我再活四年,凑个整数吧。”
“呀,可是根据我的占卜,再过三年,你生日会上,会发生一件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
“哦?”
何奎睁大眼睛,笑呵呵的问道:“说说,说说。”
“你的好孙子会给你献上一杯五蛊噬心酒,那就香的诱人,甜的要命。你明明知道那里面有毒,可就是耐不住嘴馋,把它给喝了下去。”
杭雁菱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坏笑着眯着眼。
“然后,你很强,你并不会死,你的修为也不会受到损伤。你是个慷慨大方的人,也早知道你的孙子别有用心,所以你不和他计较——然而你不知道,这是你孙子的计谋。”
“哈哈哈,挺有意思,按你说的,这毒酒我都喝了,我孙子还能有什么计谋?不就是为了弄死我嘛!”
“呀,瞧你这话说的,你除了打仗之外,真就一点在朝为政的智慧都没有么?你孙子那酒肯定不会是自己搜罗的啊,他这几年搜罗的毒酒根本不够毒死你,他是故意在你面前卖破绽,让你以为他在准备毒酒害你。其实啊——他生日那天给你喝的噬心酒不是他自己调配的,而是他偷来的,皇帝赐死别人用的鸩酒。”
“哎呦呦,你这把我给绕糊涂了。”
何奎摸了摸脑袋,跟逗小孩儿玩一样:“你说反正我孙子都要毒死我了,自己调的毒酒和皇帝赐的鸩酒有啥区别啊?”
“陛下的毒酒都没办法杀了你——你好了不起哦。如果陛下有朝一日没了,新君还能驯服得了您这位英勇无敌的龙虎王吗?”
杭雁菱眨了眨眼睛,就好像在看一个不开窍的小学生。
“您孙子的用意不是杀了您,而是让陛下对您起杀心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老夫为陛下征战半生,他怎么会——”
“他还活着,当然不会,那如果他命不久矣呢?”
“……”
“哎呀,其实这就跟占卜无关了,那是推理都能推理出来的结论——东州的皇帝少说也能活个八十岁,再怎么想,也不至于在自己四十岁,正当壮年的时候挑选继任人吧?这还有四十多年的江山可以坐,早早选出太子来干啥呢?”
“……小姑娘,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是杀头的罪名。”
“哟?真巧了,我只知道你们不敢动我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