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旖是姜意欢的逆鳞。
清云子像是有心激怒姜意欢般悠然答道:“阿弥陀佛,必死之人,何来尸身?”
“你才是必死之人!今日便是你的大限将至!”
姜意欢将流星蝴蝶刀刺入清云子心口,再想往里一寸的时候她心口泛起了一股钻心的剧痛,随着四肢百骸发散开来。
这一刀更像刺中的是她自己,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任督二脉杀得片甲不留。
她吐出一口鲜血,应声而倒。
九月在旁边马上跑过来扶起女主,“小姐!小姐!”
清云子旧疾发作,手臂血管隐隐发黑,加之胸口的伤口,他知道再拖延下去他可能会死,随即便不恋战飞身出去。
姜意欢昏迷了两日,高热不退。
醒来看见陌生又熟悉的紫色床幔与小家碧玉风的内室,她皱了一下眉回忆着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九月不知道趴在她床上就这么佝偻着睡了多久,她感觉到床上有动静,马上睁开了眼,激动地抱着姜意欢的手臂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姜意欢面色苍白地躺着床上,声音透出一股重伤未愈的嘶哑,“我睡了多久?那个和尚死了吗?”
几颗豆大的泪珠从九月的眼眶划过。
“死秃驴中了你的刀就跑了,戌时秋叶来报城中的眼线探听到禁军正在往咱们府里来,我就匆匆收拾了一些行囊将仆役都打发了,
带着你从密道出了城,这里是咱们之前准备的安全屋,山脚都设有奇门遁甲,应当是能躲一阵的。”
姜意欢撑起身体坐了起来,身上都被包扎过,可伤口还是撕裂般的疼。
前日,她明明能扛得住这点伤,为什么刺中清云子后自己会有反噬的痛感,还晕倒了?
思及此,她眼底尽是汹涌的恨意,“引君入瓮这么久,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九月不知道姜意欢被自己的刀反噬的事情,可她却看出了国师的剑跟花间旖常练的无心剑有五成的相似。
九月糯糯地开口道:“此人的剑法,跟师傅的无心剑有点相似,他们难不成有什么关系?”
姜意欢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当时没注意,但现在回忆起来,他使的确是无心剑的套路。
可这套剑法师傅明明说早已失传,而且传女不传男。
难不成威名四方的国师大人居然是个女人?
姜意欢想起便浑身一股恶寒,“九月,无心剑法传女不传男,
而且要求人的品性极高,需得慈悲、需得看破万物,你忘了吗?我最初差点被这本剑法折磨疯,还是我偷偷去藏书阁找到流星刀法跟你的玉女心经这才走上习武这条路。”
九月像是想起什么很好笑的事情般,笑意盈盈地看着姜意欢道:“那时候小姐为了能继承师傅的剑法,每日三更起躲在树下边哭边练剑呢。”
姜意欢微怒道:“够了!”
她看了看窗台上毅然挺立的蝴蝶兰,“明日,咱们便启程回仙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