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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她还是能看出来的,伤口处粗糙不平整,绝非利刃造成,定然是竹片、木片之类。
若说是锋利的竹片,一般是猎人用来做陷阱,布置在坑底,猎物入坑后被直接刺死。在巨峰山中,就有不少这样的陷阱。
詹铎不语,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如此,袁瑶衣便知自己说对了,她把湿手巾递过去:“要真是竹片,公子最好查看下伤口里是否有竹刺。”
詹铎接了手巾,开始擦拭手臂。原先那些血污擦了去,露出肌理结实的小臂,却也显得那伤口格外狰狞。
“啪”,他把脏手巾往铜盆里一扔。余光中,少女还站在那儿,并没有离去。
“这些让重五回来收拾就好。”他道了声,也算是让她下去的意思。
袁瑶衣小小应了声,手指指去他的手臂:“那里有刺。”
闻言,詹铎重又低头看伤处。伤到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包扎了下,确实不知道有没有扎到刺,回来后也是诸多事务,没再去管。
“这里,”袁瑶衣走近去,在他的右手臂边弯腰,“不仔细看找不到,加上你的伤口深,或许还没察觉到它。该拔出来,不然会随着伤口愈合,一起长进肉里去。”
这回,詹铎看到了那刺,在伤口边缘,混着血肉极难发现。
女子的纤细的手指凑近,几乎要触上他的手臂,带着小心翼翼和仔细。
“我给你拔出来吧?”袁瑶衣开口,明亮的眼睛中带着询问。
詹铎在这双清澈的眼中看到自己影子,像是湖水倒映般:“你不怕?”
这样血粼粼的伤口,要是詹家和周家的姑娘看了,怕有的都能吓晕过去。
“不会,”袁瑶衣干脆的回了声,然后撸起自己的袖口,“小时候我也帮过祖父处理病人的伤口。”
她还记得自己的动作利索,祖父时常夸奖。只是后来慢慢长大,父母亲便不让她再抛头露面。
见詹铎的手臂仍搭在腿上没动,袁瑶衣当他是答应,便从随身香袋中取了一只绣花针。她蹲下去,在詹铎的腿边,左手拖着他的手腕处做稳定,右手捏着针。
她的手腕很细,看着一捏就会碎掉。
室内静下来,外头的风声显得格外明显。
詹铎垂眸,见着那细细的针尖刺进肉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痛疼。烛火耀映中,他腿边的女子很是安静,好像少了些之前与他相处时的僵硬。
傍晚在假山那里,那俩婆子曾说她家行医……
“好了。”一声女子恬静的嗓音响起,而后她举起手里的针。
詹铎视线一移,看到了沾着针尖上的那一点竹刺。竟是这么快她就给挑了出来。接着,他的手臂被松开,重新落回到自己膝上。
“有劳了。”他道声。
袁瑶衣收好针,往后站开了两步:“还有件事想跟公子你说。”
詹铎正了正身形,左手从床上捡起那张纸图,手一甩展开来看:“说吧。”
“今日,周家大夫人让我去学塾。”袁瑶衣道,过来送图是一则,这去家塾便是来这儿的第二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