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种顾名思义就是魔的种子,是由人成魔的一个契机。
平常只是沉睡在体内,但是随着修为的提高,魔种苏醒的概率就越大。
尤其是接触到了外露的魔气,更是会大大催发魔种。它依靠寄主的记忆为食用,所以魔种苏醒时,寄主常常会非常痛苦,甚至做出一些与性格不符的事情。
等到记忆蚕食殆尽,魔种就会取代寄主,让寄主成为魔族。
魔种一旦种下,根本无法取出,只能通过一些办法来缓解。虽然可怕,但是魔种实际上苏醒的概率极少。
但是,此刻的裴洛显然是收到了魔种的影响。
江月白见状忙扶着他坐在临窗的小榻上,忧心忡忡问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裴洛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倒转过来,同时脑仁发疼,身上也是像处于火海之中,让人忍不住想要抓肝挠肺。
但是他不想让师尊担心,只是强忍着:“无碍,我休息一阵就好了。”
江月白看裴洛的神色自若,倒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微微蜷起的手指暴露了他在说谎。
便知道他又在强忍着了。
他有些不悦的开口,“要是难受就说出来,不要忍着。”
随后又补了一句:“虽然你我只是师徒关系,你的安危我也有责任。更何况,你体内的魔种更是不容疏忽。”
裴洛原本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垂下的长发恰好遮住了他的眉眼,他哑着声音:“只是有一些头疼,师尊不用担心。”
只是师徒关系吗?只是因为他身上有魔种吗?
裴洛心情有些低落,连带着体内魔种也更加猖狂了。
头更加疼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朝他脑袋里面挤进去,然后将他的记忆撕成碎片再重新拼好,这个过程无疑是非常痛苦的。
细密的汗珠从额上冒出,沾湿了额前的黑发。
他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袖。
那衣袖洁白如云,还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裴洛紧紧抓着江月白,甚至能看见冒起的青筋,实在是太难忍了,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识海里啃噬,让他不得安宁,似乎只有在江月白身边才能得到片刻得解脱。
江月白不知道为什么裴洛会突然抓住他,他本能得想要挣开,却望进一双湿润漆黑得凤眸。
裴洛的眼眶很湿润,又有些泛红。
这是哭了?
江月白一时间愣住了,也没有甩开袖子。
“师,师尊,阿洛好疼……”裴洛纂紧他的衣袖,失神的喃喃着。
江月白很少看见这样脆弱的裴洛,在他的印象里,裴洛是坚强的,虽然遭到了同门的排挤但从来没有放弃过;为了练好剑招,他能对着剑谱挥剑数万下做到精益求精。
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裴洛,眼睛又红又亮,紧紧咬着双唇,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
“师,师尊,阿洛好疼……”
裴洛又小声说了一句,随后把自己缩的更小了。
江月白见了更是心疼,只好让他抓着自己的衣袖。
又怕他在小榻上不舒服,又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语气轻柔和缓:“阿洛,你怎么样?”
裴洛虚弱的靠在他怀中,呼出的气打在他的耳垂上,本就敏感的耳垂立刻变成了好看的粉色。
似乎是因为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裴洛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他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