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正厅内,两名五十开外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坐着和卫承启说话。
来彭府时拦着她们的那两名贵妇人也在,她们沉着脸,满脸怒气,在见到满星等人出来时,其中一人站起来指着满星道:“这卫老夫人简直目中无人,一个外人竟然敢命下人拿着凶器闯进府里,还敢对我们动粗,这种妇人就该押到慎刑司,一辈子别出来。”
卫承启冷看了这妇人一眼。
另一妇人冷笑的看着满星,目光又扫过卫承启,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仗着儿子是个正三品,还敢到彭府狐假虎威来了。”
狐假虎威?满星倒觉得老二这头虎还是小了点,她仗着的那头大虎估计在皇宫里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戏本子呢,不过这种小事,还没必要把大虎拉出来吓人。
咳咳,皇上,请恕民妇大不敬之罪,不得已才飘一下的。
毕竟是在彭家,满星也不多说什么。
“少说几句。”坐在妇人旁边的中年男子呵斥道,卫承启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
那妇人见丈夫开口,冷哼一声。
“多谢大伯母,二伯母今日的关照,”彭庆生在见到彩页昏迷的模样后,脸上就带着杀气:“我才知道我三房所有的下人竟然如此听你们的话,不把自个主母放在眼里。”
“庆生,你这话说的,”那中年男子坐不住了,怒声说:“你大伯母,二伯母就算有些过了,那也是为了你和你父亲好,自你娘离开后,没少帮着彩叶吧?上回,彩叶把你二伯母打伤了,这种不敬长辈的行动,你二伯母也没说什么。现在她就是动了胎气,吃几副药就是了。”
“彩叶没有打伤二伯母,是二伯母要掌刮彩叶,彩叶挡了一下,二伯母不小心自已跌倒了而已。”彭庆生冷声道:“我三房的事,以后不劳大伯和二伯两房操心了,这里所有的下人我都会换掉,三房和其它院落之间,我会也砌上墙,从此不再往来。”
“庆生。”彭家二伯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侄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你竟然要砌墙分院,我现下就书信一封去将这事告诉你的父亲。看你父亲回来如何骂你。”
“大伯,二伯,我成亲那日就说过,不管彩页以前的身份如何,从今往后彩叶是我妻子,是我彭家三房的主母,更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但凡欺她辱她者便视同欺我辱我,砌墙分院不再往来只是其一,从明日开始,彭家将会清算名下所有产业,各自分家。”彭庆生看着眼前所谓的亲人,亲情已淡薄,他早该这么做了。
因为他,彩叶对这些人一再忍让,换来的是她们的得寸进尺,他在朝廷上的事越来越忙,彩叶也让他不要分心于内宅之事,她能打理好中馈,可彩叶做的再好,这些人也不会满意,今天差点就出大事。
彭家几人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侄子,大伯父更是大怒:“你敢?”
“庆生,你疯了?你竟然要分家?”
“我为什么不敢?彭家的产业多由我亲生母亲带来,她离世之后,将大部分契据都写在了我的名下,且过了官审。”尽管后来父亲再娶,这些私产都让继母在管理,但父亲也并没有彻底的放权,继母只有管理,连换管事的权利也没有,旦凡支出都需经过父亲的同意,也因此,这些产业并不受什么影响,彭庆生看着这些人气急败坏的嘴脸,冷笑一声:“念着亲情,这些年我从未提起半分,却没想你们竟然这般待我妻子。那这情份不要也罢。”
满星目光一动,大越有好几条关于女子嫁妆的律法,还未出嫁的女子嫁妆数量为自已兄弟聘财的一半,成亲之后,女子对自已的嫁妆是有绝对的支配权与所有权,死了之后归子女所有,七出之条被休的话,嫁妆是带不走的。
“庆生啊,你,你这样就太过绝情了吧。”二伯母走到彭庆生面前,指着内屋的彩叶:“就为了她一个外人?”
“外人?如果彩叶是外人,那二伯母,大伯母你们不也是外人?夜深了,不相干的人请离开吧。”彭庆生目光如冰棱一般落在彭家四位长辈身上:“怎么,还要我赶人不成?”
“你?”彭家大伯气得甩袖离开。
直到这些人离开后,彭庆生朝着满星一揖:“老夫人,多谢今日过来帮着彩叶,如果没有您,我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还有承启。”
此时,罗嬷嬷从进来禀道:“老夫人,彩叶夫人醒了。”
彭庆生已箭步走向了主屋。
满星没跟着去:“这会儿,他们夫妻应该有好些话想要说,我等会再进去吧。真没想到彩叶在彭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经这事之后,希望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卫承启点点头,他做官也就这两年多的时间,听到的这些世家大族里的肮脏事多的数不清,彭家的这件事不过就是小儿科而已,不过有娘在,他和大哥,小弟之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他也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所以承启,娶妻一定要娶贤,要是娶到像彭家的这两妇人,家宅不宁啊。”满星借机道。
“娘,我不至于这般没有眼光。”卫承启不觉得娶妻有什么好,“日后娶妻,我定会给您娶一位乖巧听话的妻子。”
乖巧听话?满星想了想这样性格的女子,和老二这样性子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不过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会让老二喜欢,香萱,卓家姑娘,阿菁都各有特色,也不见他多看一眼,当然了,他有心思娶媳妇做娘的就高兴了,至于娶什么样性格的,他喜欢就好,满星起身:“我去看看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