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同接过地瓜,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还没注意到这个?”
文雪旗才发现,从早晨见他第一面开始,就落入了圈套。
他跟她提老婆,她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
因为她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在心里已经默认了,他有这个人。
可是,倘若她不是重生回来的人,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在第一次听到他说老婆的时候,应该要震惊询问才是。
“嗯?”吴禹同靠近她,气息扑撒在她的脸上,热热的,弄的她心慌。“你这次是怎么了?”
“因为不关我的事啊,我对你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为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混蛋,你再怎么问,老娘也不会承认的!
这场雪下的很大,大到整个地面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东西。
瑞雪兆丰年。
降下如此大雪,村民都很高兴,一个个的端着饺子和橘子,去祖坟上拜祭。
对于一水村的村民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根本。
一个是小子,这是家里血脉的延续,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与底气;
另一个是祖坟,这是一家的根源与历史,是百年之后,安心沉睡的地方。
所以,遇到丰收之兆,去祭告老祖先,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然而,在这正常的活动之中,总有人想出来做妖,比如说徐姥姥。
这个老不死的,自从腿断了之后,一直待在家里等死,三个儿子不孝顺,对她不管不顾;文妈妈倒是给她送饭,但也要拿捏她一顿。
她再没了往日的威风,过得窝囊又憋屈。
眼下正是祭拜老祖的好时候,她却突然托了人,把所有的儿女叫到跟前。
这老不死的声称自己做了一个梦。那梦呀,是她老头子托来的。
说是他们老徐家啊,祖上贫困,奋斗至今,好不容易吃饱穿暖,有点好日子过,不能忘了老祖。
你看看人家的林地,虽然大雪将坟头全掩盖了,但有石碑立在那里,老祖站在石碑上,一点都不受雪的影响;
再看看他们老文家,坟头矮趴趴的,老祖全被人压在身下,翻身都不行。
这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要重修祖坟,给先人立碑。
按说这是件好事,子孙后代们有孝心,才会给老祖长长脸面。可这是他老徐家的事,把文妈妈叫过去做什么?
文妈妈先表明立场,“娘,你想修祖坟,俺不反对。修坟立碑的那天,俺肯定扎上五彩大马,金童玉女,轿子车,电视,电冰箱过去,俺还给烧两筐子金元宝。”
然后话锋一转,说到重点,“可是,这钱俺不该拿吧。俺从没听说过,谁家让闺女拿钱修祖坟的。”
她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将来也不能入老徐家的林地,生的孩子也不姓徐,凭什么让她拿钱呀?
徐姥姥的态度相比之前缓和了特别多,她为了多活几天,早换上了一慈母的形象,说话都带着蜜,哄骗文妈妈那个蠢女人。
“丫头,娘怎么能不知道恁的意思。是的,咱们村没见过谁家,让闺女出钱修坟立碑。可恁怎么不想想,咱们村谁家的闺女,在娘家门上过日子?”
她佯装关心,“俺把恁留在身边,是把恁当成儿子一样疼。现在修坟立碑告诉恁,让恁出点钱,也是因为把恁当成儿子一样,不想让恁觉得俺外待了你。恁怎么不能理解为娘的心思?”
徐二舅他媳妇二莲立马说,就是就是。
“妹妹,你家的日子现在过得多红火。别说咱们兄弟几个,就是整个一水村,也找不出你家这么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