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漠北王城最为繁华的画舫。
雅间中,许疏印面色苍白,正靠在榻上,由着另外一人给他上药。
“阁主,您这样也太危险了,若是我们没得了消息赶过去,您想如何脱身?”
许疏印缓缓闭上了眸子,嗓音微哑,“今日多谢你二人,追风那边如何了?”
男人沉默下来,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许疏印顿了顿,“将人厚葬,顺便替我看顾好他妻儿,若是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来找我。”
男人点头,“阁主放心,这些我们都会安顿好,只是您身上的伤不轻,这段时日还要好好休养才是。”
“另外,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百里天锡,你们想办法将消息放出去,就说漠北三皇子百里天锡和大周六皇子李乾交往过密,互通书信。”
他的身份暴露了之后,百里天锡和李乾来往的那些书信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毁。
虽然书信毁了,许疏印也不能让这两个罪魁祸首这般轻松的逃过去。
更何况,他和百里天锡之间还有另外一笔账没算。
“是。”
对许疏印的追杀围堵失败,百里天锡气得一晚上嘴里长了好几个包,好不容易睡着后做的还都是噩梦,第二天醒来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许疏印恨入骨髓。
他黑着一张脸,醒来后什么都顾不上干,第一时间找了心腹过来,“你立马给李乾传信,就说许疏印从我这儿跑了,想办法在路上截杀他,这个人知道茚草的事,留下他的命对我们二人来说都是祸患。”
而李乾那边,从先前怀疑许疏印不在京城中,到现在几乎已经笃定。
朝堂这段日子风平浪静,一切看似寻常,可其中波涛汹涌,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而那掌印府也被无霜护得和铁桶一般,不论李乾想了多少办法要派人进去,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如此遮遮掩掩,许疏印不可能还安分待在府中,最有可能的是去了漠北。
如今京城的茚草尽数被烧,他们的计划被迫中断,现在只能等着漠北那边的茚草送过来,可现在许疏印不在,李乾心中是莫名的慌乱,总觉得许疏印很可能去坏他的事。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许疏印不在京城,我们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还可以将事情闹到父皇那儿去,父皇罚他禁闭,他却不在京城,”李乾冷笑一声,“父皇听了定然生气!我们就趁此机会让他再无翻身余地!”
李乾信誓旦旦,想好之后就直接入了宫中,面见昌帝。
昌帝最近的身子恢复了不少,人看着也比往日精神许多。
当李乾过去时,昌帝正在和桂公公下着棋,二人有来有回,不亦乐乎。
因为许疏印的缘故,李乾现在看到宫中这些老太监就心烦,总怀疑会不会是许疏印安排过来的心腹。
可桂公公在昌帝这里颇为受宠,就算是他和皇后也不敢轻易动桂公公,否则引得昌帝厌烦,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得不偿失。
“儿臣见过父皇。”
闻言,昌帝下棋的动作一顿,“你今日怎么来了?”
“父皇,儿臣……”
“先等等。”昌帝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