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声开口,“你这些年就是太过轻敌,才会放任许疏印一步步到了如今地步。他是不是阉人一事,你从未亲自验证过,如何知晓?”
李乾想了一下这个可能,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许疏印若不是阉人,只要父皇又想起他来,那自己……
“不行,此事我得想办法去查一查!”
从凤栖宫回去后,李乾一整夜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孙映窈睡在李乾身边,被他的动静搅得也无法入睡,“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心神不宁的?”
李乾掀开被子到地下踱步,“你说,许疏印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阉人?”
“啊?”
孙映窈惊讶,“殿下您是做噩梦了吧,他乃是东厂厂公,怎么可能不是阉人。”
“不对劲!”
李乾咬牙切齿,“还是不对劲,我说呢,姜柠怎么会看上一个阉人,若他压根就不是个阉人,那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
一听到姜柠两个字,孙映窈的脸近乎扭曲,“殿下同妾身成婚这么久,为何还要惦记着姜柠?您就这么喜欢她?”
她连皇孙都生了,怎么李乾一颗心都在姜柠身上。那她算什么,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么?
“什么叫我还惦记着她?”
李乾蹙眉,“本殿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京城中谁不知道,姜柠向来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姜家出事后,她非但不来找自己,还跑去了掌印府找许疏印,一个阉人罢了,能帮上她什么?
孙映窈怎么可能会信李乾的说辞,“什么就事论事,殿下不是早就想娶郡主了么,现在正好长公主他们也回来了,你大可以去想办法娶了姜柠。”
“你又在胡搅蛮缠什么!”
李乾本就心烦意乱,被孙映窈这么一闹腾愈发心烦,所以直接抬步离开。
“李乾!”
孙映窈咬牙切齿,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乾丢下她。
天刚一亮,一夜未眠的李乾就带着人去了掌印府。
“哟,这不是六王爷吗,大早上前来有何贵干?”
李乾被无霜堵在门口,冷笑一声,“许疏印呢,让他出来见本王。”
无霜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身后是一众锦衣卫。
“我奉陛下之令盯着许掌印,他自然还在屋中禁闭,殿下若是想见他的话,不如等着陛下的禁足令解了再说吧。”
李乾额头上青筋跳了两下,“是他禁足又不是本王禁足,他既然出不来那本王就亲自进去见他!”
说着,李乾换了个方向又要往里走。
可他从哪儿走,无霜就从哪儿拦,压根不给他进去的机会。
“不好意思,陛下还吩咐了,禁足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见他,王爷还是请回吧。”
“放心,无霜统领先让本王进去,此事本王会和父皇说。”
无霜油盐不进,“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
“你……”
李乾厉声道,“你为了许疏印,连本王也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