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孩子竟长得这般大了。”
向来冷静自持的长公主今日微有些失控,手轻轻抚上许疏印脸庞。
“这些年来,我还以为当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你竟是活了下来,还以现在这般身份。”
许疏印想要干什么,长公主心中已然有数,既是欣慰,又莫名揪心。
这些年来,许疏印一个人背负着血海深仇,也不知是如何走下来的。
而他们二人,分明同在京城,自己却现在才将人认了出来。
许疏印鼻尖微酸,“我也是机缘巧合,有一日看到柠柠给母亲烧纸,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她一个人在火盆前对着空气碎碎念,同我娘和我交代了不少东西。”
想到这里,许疏印眉眼都跟着温软下来。
长公主忍不住笑,“那傻丫头这些年都是如此,一到了白姐姐祭日,便会给白姐姐烧纸,还要叮嘱上许多,怕是白姐姐都要嫌她碎嘴子了。”
许疏印摇头,“不会,我娘最是喜欢她,定然不会嫌弃。”
“姜止行,你干什么呢?”
姜柠刚从书房出来,打算过来找许疏印,就发现不远处,自己兄长和做贼一样躲在树后,瞧着颇为猥琐。
“嘘!”
姜止行立马给姜柠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甚至都顾不上和姜柠拌嘴,反而还招呼着姜柠赶紧过去。
姜柠一头雾水,“你在这干嘛呢,做贼呢?”
姜止行压低声音,“不是,我跟你说啊,我刚刚好像发现了阿娘和许疏印的一个秘密。”
“秘密?”
姜柠听完都觉得甚是荒唐,“阿娘和许疏印之间能有什么秘密,你怎么每天疑神疑鬼的,不会是脑子出毛病了吧?”
“你自己看啊。”
姜止行满脸不解之色,“我跟你说,我刚才亲眼看到阿娘摸许疏印的脸,而且眼眶都红了,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这两个人之间定然有什么秘密。”
“什么乱七八糟的。”姜柠一边吐槽,一边探头探脑地看过去,发现亭子里的两个人表情确实不对劲,长公主眼睛红彤彤的,分明就是刚刚哭过。
“你这下相信了吧!”
姜柠挠头,“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对劲,你记不记得我从南岭离开的时候,阿娘还专门给了我一盒糕点,里面有一半都是专门给许疏印的。”
“更奇怪的是,许疏印平常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那次不过半个时辰,就将阿娘给的糕点吃的干干净净,我当时还没多想,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对劲!”
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忍不住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长公主和许疏印就算是想不发现都难。
长公主一看自己生的一对好儿女,眉心就有些发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小还是不够严厉。
她摇了摇头,“此事你可打算告诉柠柠?”
许疏印沉吟片刻,“柠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知道那些。”
他只想姜柠能活得轻松肆意些,最好一直都是那个刁蛮娇纵的小郡主。
听了这般话,长公主轻叹一口气,“你还是不够了解她,如今她心中已起疑,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