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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毓这几天日子过的清闲,就是身边没人。
赵格非让人回来告诉赵毓,说空空园这里什么书都没有,她要留在尹府看书,最近就先不回家住。赵毓让她把想要看的书列个书单,他去买,等布置好书房就让她回来住,别总跟尹桂宝儿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混在一起,省的把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清贵气质都消磨掉了。
赵格非把赵毓写的条子给尹桂宝儿看,他看着写一笔歪歪扭扭的字有些不服气。
“我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比我姐夫这笔像爪子一样的字强吧。”
正说着,晌午的时候过来一伙朋友,他们就在花厅开席,吃吃喝喝。
赵格非肯定不能与他们凑在一起,她自己在后院吃了饭倚着贵妃榻打个盹,想着醒来继续看书。
“尹大少,咱们在这里吃没劲。”其中一个凑到尹桂宝儿耳边,“咱们去四大皆空坊,那里有全鱼宴。”
“可是,我姐夫不让出去。”
“令姐夫威压甚重,可终究不是令尊大人。再说,咱们又不是晚上出去胡闹,就是趁着中午出去吃点新鲜的玩意儿,不出格,走吧。”
尹桂宝儿让人说的也是心猿意马,想来想去,还是带着人悄悄从后门溜走。
雍京这边的尹府正经就他一个主子,剩下的都是下人,管家就算想要管,也硬拦不住。他见尹桂宝儿出门,连忙到后院让丫鬟叫醒赵格非,可赵格非是个女孩子,还是外姓,又是他的晚辈,说话也不是那么好用。于是,她就对管家说,“找个人去兰叶巷找我爹吧。”
尹府的小厮到了兰叶巷,发现大门紧闭,敲了几下,也没有人过来,他想是姑爷出门了,就坐在石头台阶上等。
此时,赵毓在永嘉会馆吃酒,崔珩也在,有朋自远方来,那个人是永嘉的周熙,他们多年未见,中午就都多喝了几杯。等酒醒之后,赵毓慢慢悠悠的骑马回家,发现门口等着尹府的小厮要睡着了。
那个小厮听见声音,看见他回来,好像三岁没娘的孤儿见到了亲爹。
“姑爷,救命!大少爷,大少爷他,……”
赵毓一惊,“怎么,尹桂宝儿让女妖怪抓走,炖了下酒?”
“不是,大少爷背着您出门吃饭去了。”
“嗨!”赵毓听着直摇头,“我只是说让他最近在家多待待,没事看看书,我可没有说不让他出门。”
“姑爷,管家爷爷让我务必请您过府一趟。我都等了您这一百天了,咱们赶紧回去把,管家爷爷都快急出白头发了。”
“他不着急,他头发也是白的了。那位老人家今年六十八了吧。”
赵毓说完,把马牵进院子,跟着那个小厮就去尹府。他一脚踏进尹府大门,管家差点倒履相迎。
“姑爷,您可来了。”
赵毓仔细看,发现这位老人家比前几天见,白发还真多了几根。
“大少爷,还没回来?”
“出事儿了,大少爷让人给扣住了。”
赵毓也很是意外,“怎么?”
管家说,“中午大少爷只说去吃全鱼宴,结果,他被那帮人带去了一个叫什么四大皆空坊的地方,据说里面有赌|局,大少爷玩了几局,刚开始赢了许多银钱,他一时高兴就继续玩,随后就开始输,后来输的实在太多,人就让人扣了。”
“输了多少?”
“白银一千两!”
赵毓松了一口气,“哈,让人做局给套住了。看样子,人家还算手下留情。”
“姑爷,这话怎么说?”管家痛心疾首,“这是白银一千两!当年老爷做兵部尚书的时候,俸禄银子一年才三百多两,这大少爷赌输的可是老爷三年的俸禄啊!”
赵毓乐了一下,“说的好像尹家就靠老爷那点银子开销似的。”
“姑爷别这么说。”管家还是很担心,“姑爷怎么知道人家手下容情了?”
赵毓,“桂宝儿虽然自诩纨绔,其实就是个雏儿。老爷太太管的严,他就算出格,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如果被人下了死手陷害入了局,可不是一千两这么点银子能兜得住的。我听说过,之前有个相府小公子让人设计套了两万两,平账之后差点被他亲爹亲手打死。行了,事情都发生了,也只能这样了。四大皆空坊是吧,你现在派人去永嘉会馆,去请江南十三行的周熙周老爷,让他来四大皆空坊,就说我请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