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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无理取闹!”齐皇闻言似是恼怒至极,当下拂袖欲去。
“究竟是臣妾无理取闹,还是陛下在欲盖弥彰?”宋贵妃这话却复又绊住了齐皇的脚步。
“爱妃,”齐皇凝眸看向宋贵妃,“你又在自以为是些什么?”
宋贵妃却是不理,只慢慢自几案后绕出,朝着齐皇迈步而来。
“十六年前,那场震惊全国的瘟疫爆发,臣妾的弟弟宋迢鸿被陛下频繁召见。之后,”宋贵妃似是无意地瞥了眼屏风,“瘟疫被陛下以那种手段逐渐控制住。”
屏风后,解惜行的拳心不住攥紧。
那厢宋贵妃继续道:“而后,陛下降下一道谕旨,说是要找一个左臂上有着蝶形印迹的故人之子。紧接着不久,陛下便把所谓的迢鸿尸身带到了臣妾面前。这里面若没有蹊跷,陛下莫不是当臣妾痴傻呢?”
这席话后,齐皇的叹息又顿了许久。“爱妃,你总是在自作聪明。”
解惜行还欲再听,却忽觉原本紧攥的掌心被轻轻地晃了晃。解惜行朝身侧看去,却见苏玄影对他安抚地笑了笑,又示意他去看屏风上的一处。
解惜行顺势望去,只见苏玄影所指之处正题着一句诗——“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方才因着视野昏暗未能看清,原来这其中的“宵”一字却与旁的其余字不同,竟是由朱砂写就。
解惜行当下了然,这便是宋贵妃让他们寻的屏风机关。解惜行以手抚上“宵”字,发觉指下竟有些微凸起,随即轻轻按下,一瞬后,侧面便倏忽泛起些微凉意——却见屏风正后方的轻纱垂帘后,竟蓦地敞开了一道门缝。
解惜行同苏玄影对视一眼,又凝神听了下屏风那端齐皇和宋贵妃的动静,察觉出那厢两人仍在对峙争执,解惜行和苏玄影旋即躬身而前,点地而行,趁势无声又迅疾地潜入帘后。
。
将微敞的门缝再度阖上,两人的视线便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行儿,”苏玄影的低吟贴着耳侧响起,“牵着我走。”
“嗯。”
二人相互牵着手,沿着密道的石壁往前摸索。
未几,面前便触及了一坚硬的阻碍。苏玄影抬手去摸,觉出这是一道石门,门上还刻着些复杂的纹路。
“为何还有机关?”解惜行略显疑惑。
苏玄影凝神思索片刻,道:“没有机关,应该只是障眼法。这里已是碧霄殿内的密道,齐皇并无再于此处设立机关的必要。”
语毕,苏玄影抬手去推,果然,只一剎那,门便顺势而启——
随着石门敞开,一个密室伴着光亮,赫然闯入两人的视野。
只见这密室被四围而合的石壁牢牢封住,仅在其中一面石壁的最高处开了个仅容一拳可过的小窗。正中间高高立着一根木柱,木柱边上散落着一些被割断的麻绳。若是再近前去看,还可辨出木柱底下的地上渗着一滴又一滴大小不一的血迹。血迹已然发黑,看样子是早些时候留下的。
“这里是用来对离霄……”解惜行有些迟滞地踏入密室。
“嗯……是那个密室。”苏玄影亦是嗓音发涩。
“怪不得,”解惜行走上前,有些发颤地俯下身,去一点点地抚上那些斑驳的,已然发黑了的血迹,“一开始相遇的时候,那孩子会……”
苏玄影凝视着地上散落的麻绳,唇间亦是低喃不已。“可那孩子,明明是,太子啊……”
“啧。”解惜行砸向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