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显,你拦我做什么?”
张鹤龄拿着长剑,却被戚景通死死的抱住,挣脱不开,怒斥道。
“公子,您先消消气,咱大明的传统就是被弹劾啊,您看那三位阁老,哪一位没有被弹劾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戚景通吓的心惊胆战,急忙劝道。
“若是被弹劾,我就不会如此生气了!李梦阳那个狗东西,他竟然敢骂我八辈祖宗,肆意妄为,欺行霸市……这是要把我定性为大明祸害吗?还要让朝廷诛杀我,真是可恶啊!”
张鹤龄在看到李梦阳的上书后,整个人就炸开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向自已指手画脚?
好在,戚景通及时拦住了张鹤龄,劝道:“从前,曹操听到陈琳的《讨贼檄文》,头痛竟不治而愈。武则天听到骆宾王的檄文,也十分开心。公子啊,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成就霸业啊!”
“怎么?你这是要让我谋权篡位吗?”
张鹤龄瞪眼看着戚景通,李梦阳这家伙,不愧是今后的文坛领袖,五千字的雄文,字字珠玑,气贯长虹,如同刀剑,把张鹤龄骂个狗血淋头。
张鹤龄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戚景通一愣,忙摇头道:“篡位?篡什么位?我不知道啊!”
“行了,放开我吧,把人都叫过来,商议怎么办!”
很快,张鹤龄的幕僚们到场了,围坐一圈,李忠、戚景通、王守仁、汪直,至于老师王华,一脸不情愿,完全是被拖上了贼船。
张鹤龄悲痛的说道:“我一向仁善宽恕,善待别人,可那李梦阳十分无礼,乃是一个卑鄙小人,竟然上书弹劾我,如今在朝堂形成沸腾之势……我有心除掉此人,可又没有合适的理由,诸位,你们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王华皱眉道:“正所谓知已知彼,奏章何在?”
“此奏章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让人抄录了一份,你可以看看!”
随即,便有仆人将奏章递给王华。
王华认真看了起来,捋着胡子,不断的发出赞叹声,感慨道:“此人真有大才啊,这奏章写的有理有据,辞藻华丽,犹如势刀奔马,让人不得不服,我觉得写的很中肯,很不错。”
“咳咳!”
张鹤龄不满的咳嗽一声,你丫到底是哪边的?
王华放下奏章,笑着揶揄道:“此文可抵十万大军,若是张公子有才,大可以也写出一篇文章,与李梦阳对骂。”
张鹤龄顿时一愣,摇头道:“我不屑为之。”
于是王华开始闭目养神,不再关注众人。
张鹤龄无奈的摇着头,自家的谋士不太行啊,连出个主意都做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汪直开口了,他眯着双眼,认真说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难处理。”
“嗯?”
张鹤龄面露喜色,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这老家伙啊,想当年,汪直统领的西厂,把群臣们打的抬不起头来。
张鹤龄一把攥住他的手,激动道:“汪先生,您请说。”
汪直低声道:“公子,您可以打探李梦阳的居所,然后派人盯住他,搜集他每日的路线。”
“然后呢?”
“然后找几个地痞流氓,许以重金,安抚其家人,埋伏在路上,趁其不备杀之……”
张鹤龄一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汪直,这样的计谋,是不是过于凶狠了?
汪直不在意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只要手脚干净点,群臣们就算怀疑,也没有什么实证。相反,群臣们还会因为畏惧,所以这场风波很快就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