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难为情的事情,莫过于嫖娼被当场抓获。
人生更难为情的事情,嫖娼还是被朋友举报的。
这件事并不难查,张铭也不笨,只要动动脑筋,就知道幕后黑手就是张鹤龄!
他刻意的接近自已,然后搜刮情报,出卖给了王恕,获取王恕的欢心……这样的人,简直是勋贵外戚的耻辱啊。不仅如此,他还把屎盆子扣在了自已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杀的张鹤龄!
张铭浑身颤抖着,抱着大红花,在阳光的反射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嘲弄,似乎在嘲笑他是一个小丑……
这是荣耀吗?
这是赤裸裸的耻辱啊,这件事后,他张铭还怎么在京城混?那些被举报的人,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
张鹤龄这么卑劣的行为,自已竟然都没有发觉!
他当即去了张府,进入府门后,大声叫骂。
“无耻!”
“你简直太无耻了!”
“出来混的,最重要的是义气!”
“亏我那么相信你,你还是个人吗?!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知不知道,他们可都是我的挚爱亲朋啊。”
张鹤龄阴沉着脸,大跨步走了出来,站在了张铭面前,那高大的身材足足比张铭高了一头,冷声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张铭干咽了一口唾沫,仰起头,一时间,委屈、气愤、伤心交织在一起,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他看着面前脸色不善的张鹤龄,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鬼使神差,深呼一口气,大骂道:“畜生,他么的畜生啊,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沙包大的拳头,直奔自已的面门,他根本来不及躲避,狠狠地挨了一拳,然后顿感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张鹤龄这家伙,是自已命中的克星啊!
张鹤龄很是愤怒,一挥手道:“来人啊,把他装进马车,送回英国公府。”
“是!”
打又打不过,玩计谋也被害,张铭心如死灰的躺在马车上,任由下人摆布,等回到英国公府,他一个鲤鱼翻身,直接向内堂冲了出去。
“爹,你再不管,有人就要打死你儿子了!”
张铭到了厅堂,却见张懋一脸笑意,摆弄着桌上的大红花,抬头问道:“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
“爹,我被人欺负了!”
张铭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着重讲了张鹤龄的卑劣行径,他偷偷观察着自家父亲,发现张懋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凝重。
张铭试探性的问道:“爹,你是不是觉得,张鹤龄此僚,简直罪大恶极?!”
“跟我来!”
张懋抓住张铭的衣领,不由分说,径直去了西边的祠堂,把他拖拽进去,愤愤的骂道:“你跪在地上,拜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爹,您这是做什么啊?”
张铭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跪在了地上。
“你的曾爷爷张玉,是太宗皇帝最宠爱的大将,参加了靖难之役,为太宗皇帝夺得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你的爷爷张辅,三次平定安南,三次跟随太宗皇帝北伐,威名赫赫。接着又辅佐三代君主,即便是已经年老,也跟随英宗北伐,死在了土木堡之变。”
“我虽不才,但是我手握重兵,自担任英国公以来,从来没有人招惹过我。”
张懋目光湛亮,紧紧地看着张铭,呵斥道:“你向来崇拜先祖,可是他们像你这么大时,惩恶扬善、救济百姓,你呢?却变成了欺行霸市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