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继续吗?”
“……”
“……可、可以。”
*
床头的锦鲤在水罐中静静悬停,尾鳍似乎更加艳丽了几分,连鳞片都闪着细碎的光。
快要入夏的时节,郁慈穿着一件高领,那截细白的脖颈被遮住,窝在床上抱着双膝,小小一团。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一日三餐都是让侍者送上来的。
期间沈清越敲过房门,但郁慈一律都装听不见没有开门。
但这一招并没有奏效太久,看着从阳台走进来的高大男人,郁慈眼睛都睁圆了几分,磕磕绊绊道:
“你、你怎么进来了……?”
每一间客房的阳台是挨在一起的,但中间有着不小的空隙,而且这里是五楼,一不小心跌下了……
“你干嘛要翻阳台,要是掉下去怎么办?!”郁慈气得眼尾都红了几分。
说话间,沈清越已经仗着身高几步跨到床边,先大致扫了一眼床上的少年,才蹲下身语气沉沉道:
“你一天都不出房门,我很担心……”
他眉头微皱,想去牵少年的手,却被郁慈啪的一下打掉,“那也不可以翻阳台!”
郁慈真的有点生气了,就算男人平日里再如何厉害,也是人,是人就会受伤,就会流血,也会疼。
轻轻吸了下鼻尖,郁慈红着眼圈后知后觉到,自己之所以生气其实是因为后怕。
——他不想沈清越受伤。
这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以为少年被自己先翻窗后翻阳台的无耻行径给气哭了,沈清越眉头皱得更深,语气有几分细微的急躁:
“别哭,阿慈你别哭。我给你认错,我以后再也不翻了……”
当然,少年没发现的除外。
他抬起手试探性地去擦少年眼角上晶莹的泪珠,这次少年没有躲开。他松了口气,将少年的眼泪擦干净,语气更加轻柔:
“我是担心你一直关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和贺月寻一起私奔了的可能。
刚说完,他目光就瞥到少年的高领,顿了下,问:“阿慈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一只掌刚伸出去,却见少年立马往里滚了一圈,圆眸紧张地盯着他,抿了抿唇,小声解释说:“没有,只是有点冷。”
但这样的天气说冷好像不太可信,郁慈又加了一句:“你不可以随便伸手动我的衣服。”
那只掌在空中僵了片刻放下去,沈清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越说:“我只是想量下你的额头。”只是担心少年在发烧。
他垂下眸,不想再看少年警惕的眼神,心口的钝痛却无法忽视。
他这一辈子生下来就站在大多数难以企及的起点,性子也不驯惯了,唯有在少年身上,一再尝到落寞的滋味。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钻进男人是大掌里,沈清越抬眸,少年牵起他的掌往自己额头按去,脸蛋瓷白,尾调很轻。
像在撒娇一样说:“你摸摸,真的没有发烧,只是有一点冷而已。”
男人黑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郁慈有点不安,他知道自己紧张过度错怪了沈清越。
沈清越垂眸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的落寞他也注意到了。但无论如何,比起得知真相现在这个局面更能接受一点。
……他真的很为沈清越考虑了。
少年拉着他的掌,他不动,少年就像只猫一样自己往他掌心蹭。沈清越动了下头,刚想露出笑容,就听到三声叩门声。
“叩、叩、叩。”
如今已经不止郁慈听到这熟悉的叩门声就知道来人是谁,沈清越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