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媛也说:“娘,姨母,我也去。”
郑夫人看她想去,生怕她又想起崔承东那个狠心的人。
“不去了,我们都不去了。”
好不容易最近媛儿的心情好些了,可别有砸在这崔家人身上了。
郑秀媛却坚持道:“娘若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娘你放心,我只是想去看一看而已。”
郑夫人叹口气,无奈地说:“去吧。”
也不知道,媛儿是不是前辈子欠了崔家的什么大恩了,这辈子到哪里,都要受他们影响。
什么时候媛儿能把这些人不当回事了,那就好了。
这四天,米福守着窑,寸步都不敢离开。
陈令月也时不时就转到米家窑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总算到了开窑的时间了。
烧窑的人都知道,自从装窑点火之后,一切只能尽力做到最好而已。
因为,窑里产生的各种变化,已经大部分不受人的思维控制了。出窑的时候,有可能得到美轮美奂的上等好瓷,也有可能,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废料残渣。
怀着忐忑的心情,米老爹郑重地开窑了。
撬开窑门,他用数十层湿布包裹着头、脸、肩膀、背部等部位,毅然进入了窑炉。
他捧出来的第一个瓷匣,打开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这是一个青瓷提梁壶。
颜色是偏青色的,但是有些泛黄,有些像之前米家窑烧出的那种颜色。若是但论颜色,还是有了不少变化。
陈令月看到大家的反应,就走到提梁壶旁边,拿起壶对着大家道:“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这个壶所在的位置,是瓷窑前段,高火位的位置,容易出现这种发黄现象。”
“火焰升温太快了,釉料融化得太快了,所以会发黄,算是常见的现象。”
说白了,就是还原气氛不足,胎料中的三氧化二铁还没能还原成低价铁,氧化气氛出现得太早了。
不过这些化学名词,就不好解释了。
大家一听她说是正常现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米老爹接着开第二个,这个是一个执壶。
这个壶的釉色均匀,也不乏黄了,是一种青碧色,看起来是成功的。可是它的壶把手位置,有大大小小好几道裂纹。
米福的脸,也暗了不少。
又失败一个?
陈令月不以为意,她拿着壶看了看,说:“这个壶的失败,不是因为釉色,这个颜色很好看啊,大家烧了那么多年的瓷,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