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她气质变了好多。
不再是雍容华贵,但供人观赏的牡丹。而是黑夜生长在悬崖边,风雨不惧,恣意盛开的曼陀罗。
陆家家产归她,这还不够。她要沈家,要天下!
白笙是生是死还不清楚,她不能让任何人阻了她的路。得先稳住顾泽,必要时——
杀!
*
沈晏礼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爷爷跟舅舅就在身边,竟是陪了他一个日夜。
老爷子喜极而泣,真好,他孙子没事。
旋即,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喜色很快淡了下去。
温行渊反应看上去较为淡定,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他姐姐过世得早,留下这唯一的血脉。说是舅舅和外甥,但温行渊完全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两人更像父子。
沈晏礼在大火烧起来前,便因那杯下了药的酒而陷入昏迷,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大火如何燃烧,情况如何危急,全程他都在安然地睡觉。
老爷子和温行渊相视一眼,只说有人要害他,随即绕开话题,询问他那日的经过。
沈晏礼没多想,把侍者怎样引他去七楼,怎样喝下那杯酒,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话毕,他问:“白笙在哪?”
床边两人都不说话了。
由于及时戴上了可以过滤浓烟的面罩,沈晏礼症状很轻,氧疗后本该当晚就苏醒。
昏睡至今,都是因为那杯加了药的酒。
量不大,却能让一个成年男人昏迷一天一夜,不省人事。
可就是这么厉害的药,除了高脚杯碎片上提取到一些残余,检测出成分,沈晏礼体内竟一点药物残留都没有。
仿佛他从未喝下那杯酒,查不出丝毫痕迹。
幸好歹徒没将剩余的酒带走,否则一时半会儿,他们还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立案侦查。
见两人都不说话,沈晏礼眉头微微皱了下,凤眸掠过一抹暗色,又问了一遍:“白笙在哪?”
温行渊抿唇,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白笙把逃生面罩戴在了晏礼头上,自己没有可以遮挡口鼻的东西,吸入浓烟太多,又在火中穿行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