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暴自弃地腹诽。
“我要回家了!”
我被他抱回了车里,用我虚伪的嚣张气焰,假装耀武扬威地说。
当然,为我们开车门的司机大叔还是一副诚惶诚恐十分迫不及待的想要俯伏叩拜的模样,这一次他深深垂首只敢盯着地面,一直到坐回驾驶位才敢抬头。
这让我越发好奇作为社长的太宰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他的下属们每次看见他都一副胆战心惊、绝对臣服的模样。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阻拦我,不让我回家,或是找借口再缠着我一段时间,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
他只是慢条斯理的将裹住我的他的大衣扣子,一颗一颗的扣上,轻快地说:“好啊。”
……他答应的如此之快,才是反常至极。
于是头脑昏沉的我慢吞吞地意识到了——首先,我不能披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回到我和哥哥的公寓里,其次,我不能带着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泥泞的身体回到家里去冲洗,万一正好撞见下了夜班回家的他……
【你这个放荡的小浪货还不算太蠢。】我的系统轻嗤着开口:【刚才被强制性下线了,全部都是白乎乎的马赛克,我还真怕你叫错名字。】
我哭唧唧叹气:【还叫错名字呢,他连我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只剩下吞没了我全世界的细密的吻了。
我怀疑他之所以如此轻易的答应了我要回家的要求就是预料到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回的了家,以现在的模样。
而他极有耐心的等待着我、诱捕着我主动开口,主动开口前往他的陷阱。
可我一点也不想如他所愿。
如果爱情是一场狭路相逢的战争,我从来不是卑微服从的俘虏。
就像回忆被烧毁的那天我想要撕扯下来他优雅微笑的面具,这一刻我也不想看见他运筹帷幄的眼眸。
“突然不想回家了呢~”我把玩着他的领带有恃无恐地说:“今天很开心,亲爱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哦,所以我想去五星级酒店开一间房,自己慢慢回味这一个难忘的晚上。”
他睫羽微微颤了颤,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选择——独自开房。
“小晴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吗?你所有的衣服我都还留着哦,一件都没有动。”他委屈地在我耳边说,长长的眼睫像羽毛轻刷着我脸颊的肌肤。
我诚实地回答他:“那间公寓吗?可是,我不喜欢那个地点。离……”
我对上他冰凉而温柔的眼神,有些艰难的把那个名词说了出来:“离PortMafia,太近了。”
真是的,你这个得罪了黑手党的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避讳呢!
果然还是要早点把移民华夏提上日程吧!
不然万一哪天在睡梦中被穷凶极恶的黑手党干掉了都不知道……
我合理怀疑我的这个猜测,是真的。
因为在我那句话落地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他瞳仁轻颤仿佛被某一个词刺痛。
果然是在被追杀吧?
果然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和不能得罪的组织吧……我弱不禁风又喜欢逞强的爱人啊。
他安静的微笑着抱紧了我,有些诡异的静谧在车里蔓延。
车稳稳当当停在了酒店门口,而我们之间诡异的寂静依旧没有被打破。
直到他轻轻出声,微笑着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了?
有的时候,他会忽然让我心生恐慌。
就仿佛……他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弱不禁风的文弱忧郁的小社长。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只是在那一刻,我会有一种错觉,仿佛我是被瞄准了咽喉的猎物。弱不禁风的那个人,是我,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