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骞第二天就要离开,感冒没有好转的趋势。
楮晴上午没课,执意要亲自送池骞去机场。
不知为什么,很舍不得他。
比离开沪城那天的分别,更不舍。
说不清楚缘由。
池骞要登机了。
楮晴双手勾着池骞脖子,靠在他怀里,不松手。
池骞轻搂着细腰,埋头在她耳边,隔着口罩蹭蹭她耳廓,提醒:“甜甜,我要登机了。”
“可是…可是……”她不抬头,声音闷,语气听上去很是担忧,“可是你感冒了,坐飞机会很难受的,不舒服怎么办?”
怎么会有人,担心这样的问题呢?
池骞不明白。
他曾经有过经历。
事发紧急,输液到一半,手背带着滞留针登机,在气流不稳的万里高空翻阅数十份合同寻找谈判突破口,在谈判结束后的凌晨,就近就医。
也无人担忧。
与此比较,这种风寒,简直小巫见大巫。
所以,池骞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他更觉得,他的女朋友在撒娇。
这姑娘很会撒娇。
是让他心悦的行为。
池骞手掌抚着楮晴耳畔,让她仰头。
他叹气:“不用担心我。”
看着她眼睛,会想起她潋滟水光的动人模样。
他觉得她才更让人担忧,于是嘱咐:“这边的天气变换很快,出门穿薄衫时,要记得带衣服。”
她轻轻点头,‘嗯’一声。
指腹摩挲她脸颊,语气不由缱绻:“你的毕业仪式,我不会缺席。”
楮晴的脑回路有时不在池骞的预料里。
比如此刻,她撅着嘴,满脸不舍,说出的话却是埋怨:“你这次怎么不计划偷偷来,给我惊喜了?”
池骞被逗笑,捧着她脸颊的手掌微微用劲,她的五官可爱地团起。
他轻声揶揄:“怕金茂守不住口,又被你炸出来。”
她眼珠转动,小得意眼神:“那是。”
可爱。
池骞没忍住,埋头,隔着口罩碰碰她的唇。
但楮晴不乐意只是这样,勾在他脖颈上的手顺势去扯口罩绳。
被池骞抓住手腕,眼神示意‘不可以’。
她眼神委屈,唇抿着,嘴角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