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瞬间身上就起了寒毛。
她以为凌夏浔的意思是,她要被他当做筹码和礼物卖给薄时漠。
她一边眼里不可置信得颤巍,但一边她心里又对此深信不疑。
她看凌夏浔的眼神在颤抖和害怕。
“什么,意思?”
凌夏浔又猛地往后靠去。他的背撞击软沙发发出闷响。陆相挽精神高度紧张,竟还被这闷响吓一跳。
但凌夏浔没看到她那一秒抖擞的身体。
他正低着头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邀请函,顺着茶几桌面推到陆相挽面前。纸质是金箔做的,像个贺卡似的微微打开,陆相挽没动,里头应该只有几行字,一低头她就能看见个‘陆’字。
“后天就是六年一度的游城商会会长选举的日子,你和我一起去。”
意思是薄时漠也会出席会长选举。
他们的买卖就定在那里。
陆相挽不想去。
她不想做他们交换利益的工具,但她身不由己,她没有抗拒的能力和余地。
她现在还在受凌夏浔的恩惠,在他伞下被他护着。此时此刻,他想拿开伞就拿开伞,想推搡她出去,就推搡她出去。
她只能被动。
她抬头看着凌夏浔,眉眼间挤着厌烦和焦虑。神情淡漠又失望。
“我是不是没有说不的权利。”
凌夏浔指头无声敲打着沙发扶手,他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神情,略微点头。
“是。”
陆相挽气急。
她做好了准备是这个答案,可她还是接受无能。她立马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可人走到了临近门口,她脚步又停住。
她不甘心。
她必须要个答案。
可凌夏浔不可能告诉她他的目的。
但她就是想问。不试试怎么知道。凌夏浔从来只凭心情做事。她或者可以撞上这个运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没回头。
就这么直白的问出口。
两人一坐一站背对背,互相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空气安静了几分钟。
陆相挽还以为凌夏浔不会回答了。
凌夏浔又突然呵笑出声。
“呵。”
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顿时青筋暴起,他大拇指不断摩挲其他四指。他的目光看向虚无的前方。
他语气恶狠狠又那么轻佻。
“这件事,小如死的时候,我以为你就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你到现在还不肯看清楚事实。”
陆相挽慢慢转过来。
凌司如的死,是凌夏浔和薄时漠矛盾不可调节的起源,两边剑拔弩张,她选择站在凌夏浔这边。
凌夏浔恨薄时漠。
可人未必就是他杀的。
他只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