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了阳春三月,天气渐暖。
姰暖也没太多心思关注战况了。
因为阔阔开蒙不太顺利,她对儿子的表现是又爱又气,三不五时就要把他拎到跟前训一通,然后又因为他泪眼汪汪的卖可怜而心软。
自打嫁给江四爷,连生了两胎三子。
姰暖觉得这几年来,从没有一件事让她这么心力憔悴。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该换一种方式来教导儿子。
不止姰暖受折磨,柳先生也饱受折磨。
这日,他终于受不了,很坚决地跟姰暖请辞。
姰暖好话说尽,也没能挽回他。
柳先生绷着脸说,“我实在才疏学浅,当不得给大少爷开蒙的重任,少夫人不如还是另请高明吧。”
姰暖,“。。。。。。”
柳先生走了。
姰暖立在廊下,抬手揉了揉心口,阖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宋姑姑和柏溪对视一眼,齐齐目露担忧。
柏溪斟酌着劝她,“暖暖,或许是阔阔跟柳先生的秉性不合,换一位先生,兴许就合适了。。。”
姰暖抬手扶额,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转身。
“让我缓缓,换先生的事,过了这两日再说。”
她实在也没脸再跟柳先生赔礼道歉了。
姰暖上楼,当天就交代宋姑姑打包行李,送阔阔回江公馆去住两天。
她需要耳根子清静清静,好好想想,该给阔阔换个什么样的先生。
*
孙子被送回来,许久不见的大帅夫人当然是最高兴的。
她在电话里,听姰暖说了这个月阔阔上课,跟先生屡次闹不睦,最后还把先生给气走的事。
大帅夫人很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讲不通道理的年纪,小孩子这么大,正玩儿的时候,你也不要期许太高,没什么。”
姰暖,“。。。。。。”
大帅夫人继续开解她:
“我们阔阔,很聪明的,到该懂的年纪,有些事,不用你着急,自然也就懂了。”
“。。。。。。”
“好了,你好好歇两天,孩子交给我,你别管了。”
然后‘嘟’地挂了电话。
姰暖跟着挂断电话,在小书房里静坐了片刻,耳根子果真清静了。
她从书房里出来,灵槡却从院子外走进来,上前禀话。
“夫人,傅军长来见您。”
姰暖下意识蹙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