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袜子掉到地上了,他准备下床去捡,祁邪就抢先一步捡起来塞进他手里。
祁邪很高,站直了比二层的上下铺还高出一截,还了袜子他并没有坐回自己的床上,而是在看应黎的脚。
应黎的脚背清瘦,又不过分瘦削,脚趾头嫩藕芽儿似的,完全不像一个男人的脚。
应黎蜷着泛红的脚趾,很快就那那只袜子套上,阻隔了祁邪的视线。
沈尧看了一眼,忽然叫了他一声:“应黎。”
应黎回头看他:“嗯?”
沈尧小声问道:“你困了吗?”
“还行,怎么了?”
“你要是不困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尧的眼神很深,漆黑的眸子在夜色里好像装了一捧明亮的光。
应黎其实有点困了,他昨晚上也没睡好,早上四点起来,在车上也没午休,但他还是答应了。
“好。”
他踩着梯子下床,看见祁邪靠墙坐着一动不动,他下去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
应黎跟沈尧出去了,他们住的这栋是老式居民楼,他们下了楼,就在院子里散步,头顶的月光凄凉惨淡,照在地上都是雾蒙蒙的。
沈尧看了看应黎宽松领口下反着光的锁骨,说:“你睡衣好大。”
应黎说:“我习惯穿大一号的。”
沈尧点了一下头,又问:“热不热?我回去拿扇子。”
“不热,外面凉快。”
沈尧心更凉。
像是大冬天的一盆冰水把他浇透了。
他频频望着楼梯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你们今天晚上去看打铁花了吗?”
应黎有些惊奇:“嗯,你怎么知道?”
沈尧说:“有人拍到你们了。”
应黎愣了愣:“认出我们了吗?”
沈尧说:“太醒目了,不想注意你们俩都难,也没拍到什么,就拍到你们一起看打铁花了。”
人多的时候祁邪还算老实,不会对应黎做过分的举动。
“你看。”
沈尧把那个视频给他看了,转发了都过10万了。
应黎看见铁花扬起来,他转过头的瞬间,祁邪亲了他一下,他当时就感觉好像有人碰了碰他的头顶,原来不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