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身后的门无情合上。
应黎后背冷汗都沁了出来,洇湿半边衣裳,紧紧贴在薄韧的脊骨上。
浴室里热气很足,刚出来接触到冷空气应黎还有点不适应,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他头都没回,拿着衣服往前面的浴室走,然而没走两步,他呼吸突然紧促起来,神经像被人猛攥了一下,扯得他头皮生疼。
太阳穴跟针扎似的痛,应黎靠墙站着,白白净净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高度紧张和不安的状态。
他心里好慌,咚咚咚的直打鼓,压根走不动路。
宋即墨刚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看应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道:“站在这儿发什么呆?”
应黎蓦地睁大眼睛,望着宋即墨,嘴比脑子反应得更快:“沈尧忘了拿换洗的衣服,你能帮忙拿过去吗?他在9号。”
宋即墨往他手里瞧了瞧,唇角下压得厉害:“内裤都能忘拿?忘性不小啊。”
应黎眼睛有些红了,焦急道:“拜托你了,我有点急事。”
宋即墨接过来,眉梢一挑:“行。”
沈尧在浴室等得身上水都快蒸干了,应黎还没把衣服送来,他打开手机正想发消息问,门就开了。
沈尧下半身连条毛巾都没围,就那么招摇地悬在空中,意识到有人进来,他下意识就想拿个东西遮一下,又随即想到北方澡堂还没隔间,大家都是站在水管下面就冲,坦诚相见是常态,应黎也不是外人,他遮遮掩掩的动作显得好多此一举。
他随便擦了下水,转头就看见宋即墨拿着他的衣服,抱手站在门边。
沈尧直愣愣地杵着:“怎么是你?”
“很失望啊,你以为是应黎?”宋即墨啧了一声,把他从头扫到脚,笑容戏谑,“□□,挺大方啊。”
gay也不是见个男人就喜欢,但沈尧心里就是膈应死了,脏话脱口而出:“……滚你妈的。”
……
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应黎在6号浴室门前来回踱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祁邪是不是装的。
上次他不就被骗到了。
头冒虚汗,身形不稳,呼吸急促,跟这次一模一样,让他很难再相信祁邪是真犯病了。
应黎紧咬着下唇,恍然想起张少陵的话,他说祁邪一旦发病不死也得褪层皮,有那么严重吗?
太夸张了吧,前两次不都好好的吗,还有力气欺负他。
纠结的情绪似一张厚厚织就的蚕茧,将应黎牢牢锁住,他搅在一起的手指都要拧红了。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自暴自弃地敲了敲门。
他就是太好心肠了,根本狠不下心,就算别人再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在
别人犯险的时候坐视不理,真的很像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