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一太监拿着一沓纸送至姜横桌前。姜横拿着卷纸翻了一页又一页,最后在一页纸下停滞。过了片刻,才悠悠开口:“进举的三人回答在试卷的答案。”随后高次卓,谢顺,还有那莽夫走上前,跪地依次说着自己的答案。
当高次卓说完自己的答案时,姜横低头看着纸。所有人都在为他捏把汗,特别是高战一脸严肃地看向高次卓。
下一刻,姜横才开口道:“回答正确。”
宫殿里似乎听到微弱的叹息声。慕中山抬眼冷哼,却正巧与姜横对视。
紧接着是莽夫武夷,他回答的较为磕跘。甚至说完两句话,就要地头思考片刻,再继续说着。台上的姜横皱着眉,手上的文闱卷纸翻了又翻。台下的大臣们再次交头接耳。
王然站在一旁,他观察着武夷此时面露难色。他又向斜后方看去,微微点头。慕中山到信号,轻篾一笑。
就在王然和慕中山两人暗自欣喜终于要抓到人时,姜横冷漠开口道:“谢顺继续。”
这句不明不白,没有结果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疑惑。慕中山皱着眉头,抬起头试图看清姜横的面色,却察觉距离甚远。他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却觉得姜横的视线在看他。
谢顺流利而简练地说出自己的答案,说完还自信地昂着头,看向王然,满脸的得瑟。
台上的姜横依旧是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臣们的议论声越发得大了起来。丞相的目光一直盯着王然,面无表情。高次卓和谢顺相互对视,脸上都不服气,而跪在地上的武夷稍显紧张。
“来人!把谢顺带下去!”姜横的声音打破了嘈杂声。
这声音一出,震惊得不止慕中山和王然两人,还有高次卓和武夷。
谢顺瞳孔放大,在殿堂上大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
他吼完又看向王然,连连摇头:“王然,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可能偷你的卷纸。”
王然皱着眉看着谢顺,他双手抓着谢顺的肩,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我相信你。”
此刻王然内心感到疑惑,他相信不可能是谢顺所干的。他也知道这次武举失败定有丞相做了手脚,但他却没想到到丞相的手脚做到了谢顺的头上。
他看向丞相时,正巧与丞相对视。只见丞相从座位离去,朝着他走去,并与王然并排。随后丞相作揖,“皇上,此案存在许多疑点。卷纸从他们手中收到您手中,只经过一名太监之手。送到您手中只有几十步,他怎能如此快速地找到王然的卷纸,再进行调换呢?”
“是啊是啊。”一众官员附和道。随后又开始议论纷纷。
姜横一直未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卷纸。慕中山看着现在的时局,皱了眉头。他怎么也没想最后落在谢顺头上。正如丞相提出的问题,究竟是谁阻止王然进举,还冒着风险让谢顺进举。
“皇上,为了公平公正,微臣建议重新举办一次殿试。”御史的声音传出,引得丞相转过头望去。
仔细看去,丞相的脸上带着微怒。还未等丞相反驳,皇上的声音便传来。
“两天后重新举办殿试,由御史主持。”姜横叹了气,身体向后靠去,“谢顺这次就不必参加了。”
此话一出,王然“唰”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小生恳求您给谢顺一个机会,此事他并未参与。”
“皇上,鄙人遭人陷害,恳求您给一个机会。”谢顺急忙跪地。
姜横大手一挥,倚着成公公的手站了起身。他刚转身,就听一个声音传来。
“父皇,儿臣也觉得应该先让谢顺参加武举,至于是否科举舞弊待查清,再定罪也不迟。”姜成离一袭淡蓝色大袍下,身姿板正。声音温和而不失磁性。
姜横停下脚步,凝视着台下的一群人。片刻后,他开口道:“那就听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