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有那么一刻他是无比震撼的,一种被人看穿所有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脖子上‘暗藏玄机’?
雍歆听到他的问话,垂下的眼帘盖住了一丝晦色,转即又是笑眯眯的笑容面对着施满,
“我们是队友啊,再怎么样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要不然我也不敢将后背交给你。”
施满听到雍歆的话,就没在开口了。
只是心底却是极其不屑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之前的烤兔还是现在的山鸡,他都下了一指甲盖的药,只是无色无味,并且要到了一定时间才会发作而已。
这种愚蠢的信任,呵!
幽暗的地下室,墙壁上的硕大的夜明珠一排排通向更深的里面,银色发丝的男子脚步轻移,洁白的长袍拖在地上,上面的银丝在黑暗中闪着熠熠的光芒,更深入更是冰寒入骨。
走至一处水牢之前,男子停下脚步,琥珀色纯粹的眼眸沾染着无尽的寒意。
“她就快要回来了,回到我身边。”
水牢里听到银色发丝男子话语的秦衍猛的一下抬起头,眼眸里闪动着的杀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尽数爆发出来,此时的他身上全是鞭子留下的伤口,大多数泡在水里,皮肉外翻,甚是可怖。
“怎么会!她怎么又会回来!该死的!…咳咳…你又做了什么?”气急攻心之下的秦衍突出一口积在胸口处的淤血,混在已经化脓的伤口上面。
“我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想回到我身边而已。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连她一面都没有见到,况且…。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霖宗冷冰冰的吐露出这几句话,一字一句极尽残忍。
原本他就快要将第一世的记忆完全植入到小歆儿的脑海中,都是他们让他功亏一篑!等到那个私自将小歆儿偷出去的男人踏进厄澌的边界,他必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方可解除他的恨意。
“她会记起来的!咳咳…。你将月彤她们弄到哪去了?”
上一次他们闯进魔教,一只到最后霖宗听到雍歆被人劫走,忽而其实暴涨,迅速赶往她被劫走的方向,他为了阻止霖宗就只身缠斗上去,虽然成功拖住了他,可最后也是不敌,暴怒之后的霖宗用鞭子对他用刑,最后醒来时就被抓进了水牢,只是却不见月彤和蒋林他们,这还是他进了这个水牢之后第一次见到霖宗。
“你说她们?两个女人当然是交给底下的人了,她们能有什么用?”停顿了一会,琥珀色的眼眸转向下,秦衍大部分的身体都陷在了水里,已经有快二十天了。
不管他有多么强大的内力护体,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下些病根,毕竟当初他都是往人最弱的地方下手,他现在已经失去了……
霖宗不再看秦衍,只是在转身之前长袖翻飞,水牢渐渐上升至顶端。
东部边防主将营帐之中,蒲岐和大円双方端正在正中央的谈判桌上,肃穆以待。
蒲岐作为谈判使者的是蒲岐三皇子亓瑕。
“不知大円方面对于此次的条件如何看待?”亓瑕见宓庭逸看着手上的合议书几乎一炷香的时间却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就开口提醒。
“这是蒲岐国主已经认同过了的?”宓庭逸放下手中的卷轴,直视对面神色淡淡紫色长袍的男子。
“自然。”
蒲岐提出在医药方面四成的收益全部缴纳给大円,并且愿意接受大円进入蒲岐境内守备军。
这些条件相当于只要大円愿意随时就能将蒲岐覆灭。
宓庭铮伸出手揉揉眉心,“蒲岐是什么意思,摊开来说吧。”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本殿也不便再印满下去,我们蒲岐对大円是绝对诚心的,这次是想和大円连手攻打厄澌,”亓瑕看着宓庭逸依旧没有松动的眉头,抿了一口茶才又继续道,“大円原是以贵国太后的名义开战的,只是这么久了想必王爷也查探清楚了你们怀疑的人早就被人劫走了不是么?”
宓庭逸听到亓瑕的话,微微有所惊异,视线对向对方的双眼,在其中却没有看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而实不相瞒本殿的人已经打探到贵国太后被人囚禁在哪个地方,他们在厄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