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满按住甫风的手,抬眼:“你先出去,我也马上就会出去的。”
“你这笨蛋,又要跟她交换什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坏女人的心思吧?她对你那么狠,你是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孔小满摇头:“你先别喊,我有我的计量,只是听听,不会有问题的,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甫风不是个愿意多说话的人,见孔小满的眼色,他转身走了出去。
孔小满上前一步对欧阳涟漪道:“有句话我要先说到前头,我不会帮你杀掉这个孩子,但是,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在这里有一个好的环境生下这个孩子,这孩子出生后,我会让人将她送到王府,我来帮你安顿他,你若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他有你这样一个娘,我会这辈子都对他守口如瓶。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若是愿意,我就帮你,若是不愿意,你所谓的秘密,我也不听了。”
孔小满心中知道,有些秘密,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以听的,特别是像欧阳涟漪这种对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口中的秘密,说出来多半都是能让她头疼几天的。
而且,撇开这些不说,欧阳涟漪腹中的孩子,毕竟是她欧阳雪纯的外甥儿啊,就算她讨厌欧阳涟漪,可孩子毕竟是无罪的,她不打算让欧阳家的孩子,在这里受苦。
欧阳涟漪知道这是欧阳雪纯给她的最后的机会,想着这个孩子如果不知道自己有她这样一个娘亲,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受人唾弃,或许也是好的:“你要如何安顿这个孩子?”
孔小满垂了垂目:“交给我娘来带,我娘的口风有多严,你该知道的吧,不然,就交给父亲,让孩子在欧阳府中,接受老爷子的庇佑。”
“父亲?哈,我的父亲已经放弃我了,曾经那样心疼我,可在我出事儿后,却像是从来都没有过我这个女儿一般,不闻不问,如今,我倒是能体会你讨厌父亲的那种心情,也能理解蕊姨娘的苦心了。”欧阳涟漪的姿势缓缓从跪姿变成了坐姿。
孔小满抿唇:“他…从没有托人照顾过你吗?”虽说当初将欧阳涟漪下放的时候,嘱咐过一定不要轻饶了她,可是这都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只要左相大人愿意帮欧阳涟漪说句话,他堂堂左相的威力还是有的。
欧阳涟漪四下看了看:“看到这房间,你还想不到吗?”
孔小满深吸口气:“看样子是没有的,这里的味道,怎么会这么大?”
“被关在这里,我们常年都不能出去,吃喝拉撒全在这里面,见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就好像与这个世界完全隔开了一样。除了每天……和间隔几天来帮我们打扫牢屋换新干草的犯人外,就不再有人会进来了。”
欧阳涟漪冷笑一声:“如今的我,就是笼中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再也不能飞翔了。”
孔小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那孩子到底交给父亲还是我娘?”
她颓废的看着孔小满:“父亲一定不会待见这个孩子,他只会觉得这个孩子脏,所以,父亲那边就算了,就算你把孩子托付给他,孩子也只会变成他的出气筒。
蕊姨娘的为人,我信的过,从小,我娘去世的早,我娘临走前,嘱咐我蕊姨娘是好人,让我多往蕊姨娘身边靠,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经常往蕊姨娘哪里跑,只可惜,因为我娘的另一个嘱托,让我始终无法对蕊姨娘交心。
其实蕊姨娘是真心待我的,这我能感受的到,孩子托付给蕊姨娘,一定会受到很好的呵护的,我放心。”
“好,我会说到做到的,你所谓的秘密呢?”明了了欧阳涟漪的意思,孔小满点了点头抱怀,第一次看到欧阳涟漪这种真诚的忧郁。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你说过的,因为要争家人的宠爱。”孔小满挑眉,说秘密就说秘密,干嘛扯别的。
欧阳涟漪摇摇头:“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