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家身后是四个女侍应生,她们着装统一,妆容干净不失美丽,是专门服务总统套的VVIP客人的。
许西棠虽在许家不缺衣食,生活条件也比常人宽裕许多,却没住过总统套,她家能住总统套的,其实也就爷爷,爷爷偶尔外出才会住这样的套间,她的养父出差,也不过住五位数的房间,至于晏西岑入住的这间五星级国际酒店的总统套,一晚上的花费高达六位数,真正的花钱如流水。
管家带侍应生下去了,许西棠长舒一口气,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紧张,无非是这些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儿。
也许她们以为,她是来给晏西岑暖床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会从那些侍应生的眼睛里发掘到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
呃。
这种事情,她没必要和她们解释,但她心里又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内心一直绷紧,直到晏西岑进了总统套间,她才赫然回神,掩饰起内心的扭捏,跟着走进去。
进门右手边便是一座吧台,大理石台面上陈列着ins风格的玻璃杯,以及几瓶褐色红色无色的酒水。
她继续深入,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间酒店的总统套是分两层的,像一套复式楼,一层是会客厅和餐厅,还有一间娱乐室,供客人会客后娱乐,除此外,一层另有两间卧室,一间秘书房,一间警卫房。
她沿着旋转式楼梯走上二层,二层除去主卧,还有两间卧室,最右一间是古朴雅致的书房,主卧旁边是夫人房,夫人房旁边是一间小卧室,也许是供孩子居住的?
许西棠初次入住总统套,并不知道主卧旁边那间是夫人房,而她刚好就选了这间。
行李箱刚拎进去,晏西岑从主卧出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她回头,下意识没敢躺大床上,而是坐在行李箱上,脸上堆起笑:“晏叔叔,怎么了?”
晏西岑淡然地扫了一眼她选择的这间夫人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秒,侧了脑袋说:“出来吃晚餐。”
“哦,知道了,我换套衣服再去,飞机上一个小孩儿朝我吐口水,我有一点点洁癖。”
“……”
她说着,想起那个小屁孩儿,顿时就生气了,那小屁孩儿,真的是到了狗都嫌的年纪,如果不是在飞机上怕影响别的乘客,她会敲得那小孩儿满头包。
晏西岑没答话,先去了一楼的餐厅,许西棠舒了口气,将行李箱放到衣帽间的格子里。
衣帽间右面通着浴室,有按摩浴缸,包括一间桑拿房和淋浴室。
她因为有些累了,连吃晚餐的心情也没有,但晏西岑在,她不能随心所欲,只好换了件粉色的连衣裙,穿上拖鞋去了一楼餐厅。
这间酒店总统套最值的地方,便是能三百六十度地欣赏黎江的江景,不仅仅是客厅和会客室,就连浴室里也能无死角地欣赏,位于三十五层的总统套几乎能将整座黎城尽收眼底。
她拉开一把椅子先坐下,晚餐已经摆上,但晏西岑还没来,她不敢先吃。
五分钟后,晏西岑在会客室打完电话过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用小刀切了一小块牛肉,斯文地用叉子送进嘴里,轻轻咀嚼后咽下,抬眼看她,道:“听你奶奶说,你来黎城演出,什么时候?”
许西棠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我一共有两场演出,明天晚上有一场,我配合我老师,他的搭档出了点状况来不了,让我顶替……还有一场在一周之后的晚上八点,是我的个人演出,嗯……这边举办国际音乐节,带点慈善性质的,主办方邀请了我老师,不过老师想借这个机会让我也登台亮相一回,所以和主办方推荐了我。实际上……主办方邀请的都是国际大师级别的人物,以及我老师那样的国乐大师,我冒然登台,很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主办方不会愚蠢到亲自砸招牌,既然你老师替你争取到演出席位,就代表他们认可你的实力,你只需好好演出,不必在乎自己有没有资格与那些大师同台。”
对于这样一番话,许西棠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以为晏西岑是会打击人的,但他忽然鼓励她,令她受宠若惊。
“啊切!啊切!”
她连打了两回喷嚏,晏西岑不疾不徐地抄起一旁的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至二十八摄氏度,又遥控合上窗帘,因为下雨了。
她听晏玉如说过,晏西岑不喜欢下雨天。
晚餐后,她和晏西岑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没有多余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