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了,这些小娘子们都带回去,他要亲自教训。”他实在语气太过猥琐,打手们顿时大笑起来,仿佛这一院子里的人都是他们的待宰羔羊一般,康丽主仆气的小脸通红,照夕湖和袁庭芳相视一笑,只是那笑意完全不达眼底。“小白,不用留手,把他们都给我揍成猪头,正好咱们去唐家会会这位人渣。”照夕湖话音一落,小白已经冲了上去,三人在前面开路,照夕湖拿着婴儿手臂粗的棍子在后面捡漏,许难平和唐彻站在她两边保护着她。窦掌柜等人连忙将剩下的几人护在门里,袁庭芳笑嘻嘻的看着热闹,还撇撇嘴说:“夕姑娘是没打过架吧,不用留手只是把人揍成猪头啊,真是太善良了。”这话康丽没法接,还好是夕姑娘,要是袁姑娘发话,怕是今天要出人命了。虽然唐家叫来了两三倍多的人手,可还是被小白晚风等人揍的鼻青眼肿,那管家更是被照夕湖重点照顾,门牙都打掉了两颗。许难平和唐彻用棍子将唐管家叉着,照夕湖一棍子下去,他直接疼的弯了腰,求饶声不要钱的往外说。“哼,一天让我们揍两盘儿,咋好意思给我们教训的,啊?”“不敢不敢,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求姑娘饶命饶命啊。”照夕湖讽刺道:“请吧。”唐管家懵了:“啊?去哪儿?”“当然是去会会你家唐老爷。”“是是是,小的这就带路。”照夕湖给周县长的衙役和窦掌柜小声说了句话,然后就和小白他们一起,压着一群唐家家丁,穿街而过,直奔唐家。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设施,这么大的瓜那可是少见的很,很快就引来了县民们的热议,整个县城都轰动了。唐家的红绸还没撤掉,男主人大婚之喜,满院子都是喜气洋洋的。唐老爷拽的二五八万一样走出来,照夕湖定睛一看,呵呵,竟然还是个中年“美大叔”,身材也算是高大,单看外表的话,还真的挺能唬人的,尤其一身红色的喜服让他看起来更年轻了几分,。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只是这男人是有多恶心啊,喜服到现在还舍不得脱。“姑娘是什么人,竟然敢和唐家作对。”照夕湖被他眼神打量的直犯恶心,就这么片刻功夫,就听到身后传来暴怒之声:“六小子,你还要闹什么?”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者带人走了过来,照夕湖向后看去,果然看到了窦掌柜和康丽等人,照夕湖点点头。唐老爷显然没想到唐家族长来的这么快,他顾不上照夕湖等人,连忙去接了唐族长的手臂,他亲自搀扶着。“三叔,侄儿家添丁进口,您让族兄帮我改下族谱就行了,您老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唐族长被气的胡须都飘动起来了,唐老爷槽点太多,他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开骂。“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改?”“把若婉那贱人划掉,换上张氏。”唐老爷说的理所当然,唐族长却冷哼一声,顿了顿手里的拐杖:“你夫人那一栏都快划烂了,还怎么写?写旁边那一格还差不多。”“那怎么行?张氏绝不能当继室。”“那彻儿怎么办?你这样搞,他岂不是也变成了外室子?”“外室子就外室子,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嫡子,已经很便宜他了。”唐老爷很是不耐烦的一转头,结果就看到了照夕湖身边的唐彻:“逆子,你还敢回来!你娘那个贱人呢?”“你没资格见我娘。”唐彻怒吼一声,他深吸一口气,排众而出走到唐族长面前,对着唐家族长深深施了一礼。“孽障,你娘偷人,你还护着她,果然是你娘养出来的好儿子,大逆不道,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哼,你的姓,我不要也罢,三爷爷,我请您将我和我娘的名字一起划掉。”唐族长又顿了顿拐杖,又被唐彻的话气着了:“荒唐、胡闹!”“你、你要自请出族?”“是。”唐老爷看了稳稳站在唐彻身后的照夕湖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一脸残忍的看着唐彻,冷笑到:“呵呵,你想要带着你娘逍遥快活去,我告诉你,没门儿!”“说什么荤话呢。”唐族长抄起拐杖作势就要打唐老爷一下,唐老爷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打,非常灵巧的就躲过了,那唐族长见状并不追,反而是语重心长的劝唐彻,劝了两句看他还是没有要改变心意的意思,他便也沉了脸:“唐彻,你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三爷爷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要不我到了地下如何面对你爷爷和列祖列宗。”一时间,唐家众人纷纷出言或是劝解、或者是威逼利诱,竟然没有一个是支持唐彻的。唐老爷得意的一笑,看着唐彻像是一个逃不出他手掌心的猎物,照夕湖看着“众矢之的”的唐彻眯了眯眼眸。若婉从车上下来,照夕湖连忙扶了她的手臂,她温婉的道谢,然后坚定的走到唐彻身边,将自己写好的纸张拿了出来,展示给大家看。“唐族长,若婉侍奉公婆临终,抚育彻儿读书进学,今天这里我理当可以说一句话。”“贱人,你偷人败坏家风,老子把你沉塘算是全了你最后的体面了,你居然还敢来闹!”唐族长眯了眯满是精光的眸子,淡声问:“你想说什么?”“我是冤枉的。自古官府审理案情都是捉贼捉赃、捉奸拿双。我愿意对薄公堂。”言下之意就是唐老爷污蔑我,官府可不会听他的也这么判。而且她眼神决绝,显然上了衙门她就敢撞柱子自证清白。唐族长危险的盯着若婉:“你在威胁唐家。”若婉没有做声,唐老爷却气的不行,破口大骂,只不过若婉充耳不闻,她只是直直的看着唐族长,无声对峙着。唐族长冷哼一声:“你可以走,我可以给你正名,让你以后过太平日子,但彻儿是唐家子孙,绝无可能。”若婉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扎进掌心,她没想到唐族长这么看重唐彻,也是,唐彻已经是童生了,他为了唐家好,绝不会轻易放唐彻,虽然也有一个唐贺是童生,可这童生和童生,也是不一样的。“贱人,你以为唐家人会向着你一个外人?”唐老爷嘲讽着,唐彻气的脸色涨红,愤恨的看着唐家人,原来,这些人,没有公正可言,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