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同样是女人,自己老气横秋、长相平平不受人待见,而谢氏除了受自家那个老头子觊觎以外,还被沈远宠到了天上去?
就连儿子沈旭,有时候被魏氏教训苛责得多了,也会当面埋怨自己的娘亲不如婶婶温柔,从来没有板着脸骂过沈端。
一个女人,又年轻又美貌又有钱,还有男人的追逐,怎么看都是命好和有福气,哪像自己,不得不支撑着一个空架子的镇国公府,操劳得像一头老黄牛!
想到这里,来到不远处座位上坐下的魏氏,手里的帕子都快要揪烂了。
被谢氏柔声哄着的沈初初,也开始转头看向居心不良的魏氏,翻了个白眼。
【自己过得不幸,偏要去嫉妒别人,丢面子的是恐怕你自己吧?】
【接下来你还要想办法祸害我娘亲,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你装什么白莲花呢,呸呸呸!】
听到这些,谢氏抬起眼眸,神情一冷。
看来,自己这嫂子还依旧不安分,自己得小心应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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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氏这里,又开始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过头去,对另外一个京官夫人笑道:“有些人哪,巴巴地大老远把孩子送过来参赛,还真是不知道自家人有几斤几两呢。”
“有这么闲,还不如抽时间让孩子在家多读两本书,长进长进,你说是吧?呵呵。”
那京官夫人随便地应付了魏氏两声,却连正眼也不愿给一个。
她丈夫不过是个六品的典仪,在满地权贵的京城委实排不上号,也远远比不上镇国公府和吏部侍郎的身份和地位。
好几个月以前,典仪夫人曾经还特意带了礼物上镇国公府去拜访,想要和魏氏结交,却被魏氏冷着脸打发了,后来再也没有什么往来。
没想到现在镇国公犯了事儿惹怒圣上,魏氏又对她表现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善意,这让她表情僵硬,好生尴尬。
“别来沾边!我怕侍郎夫人误会!要知道,现在的京中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镇国公府!”这一连串的话,几乎是明晃晃地写在典仪夫人的额头上。
而周围其他的权贵夫人们,也个个都满脸讪笑地看着魏氏,然后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偷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魏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五味杂陈,终于体会到了“墙倒众人推”的真正含义。
想曾经的镇国公府,是何等风光!
只可惜权力场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一旦落难,所有人都会翻脸无情,恨不能扑上来踩几脚。
都怪谢氏那个狐狸精!
镇国公府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她生孩子开始,这狐狸精生下了一个小扫把星,把他们大房的气运全都给吸走了!
她看着谢氏怀里的沈初初,眼底不禁闪过了一丝嫉恨的光芒。
这时候,有好些丫鬟们开始端着餐盘进场。
每度京城诗会举办的时间大多都在夏末时节,暑热正盛,奉旨操办诗会的光禄寺官员会给各位参赛者,以及权贵们安排上消渴解暑的茶饮、上好的甜品、水果等食物。
然而,随着排列整齐的丫鬟们一个个往各个座位上送餐,沈初初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娘亲,娘亲,注意脚下……】
脚下?
谢氏一愣,先是看了那丫鬟的脚下一眼,然后又开始到处扫视着地上其他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