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的手一挥,胸有成竹:“没事儿,那沈端是不会去参加京城诗会的,到时候保准不会露馅儿。”
“等我靠着这本文稿大杀四方,夺得头彩以后,他再站出来有屁用,他有啥证据证明这本文稿是他的?”
对于自己这个堂弟的性子,沈旭再了解不过了,他知道沈端最不爱出风头,平常都只会埋头苦读圣贤书,压根儿就不屑于参加这种功利性的诗会。
等将来诗会上的诗词文章流传出来以后,自己该得的好处早已经到手,那沈端就算是哭天喊地,恐怕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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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沈家二房也同样收到了京城诗会的消息。
沈远夫妇都鼓励自己儿子去报名参加,也算是锻炼一下自己。
躺在摇篮里的沈初初,一边儿抱着奶瓶大口大口地喝奶,一边儿支着耳朵听大伙儿说话,那可爱的小模样,让爹爹娘亲的心都融化了。
然而,沈端却一直犹豫不决,心中对父母的建议直打退堂鼓:“父亲,孩儿……不想参加这一场诗会。”
说完,他惭愧地低下了头去。
沈远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抗拒,但作为父亲,自己还是有义务摸清其中的缘由,对他进行开导。
“你为什么不想参加?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沈远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他和谢氏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耐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沈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抬起头来:“父亲,我觉得以我的水平,还还不够资格参加京城诗会。”
“所以……”
“原来如此。”沈远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水平不足以参加这一场诗会呢?”
他平常对儿子的学业、功课都抓得很紧,在他看来,沈端性格和才华等样样拔尖,水平并不比任何一个京城才子差上分毫。
只是他平常太过于沉闷,对自己的能力有些信心不足,任何人的夸赞他的时候,他都有些诚惶诚恐。
而且沈端接下来的话,也让沈远皱起了眉头。
原来,以前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大房有出面请过一个教书先生,来为府里的少爷们上课。
那教书先生的水平不怎么样,但很是善于见风使舵,溜须拍马。
因为他领的是大房的俸银,所以平常对大房可谓是鞍前马后,笑脸相迎,而对于大房所厌弃的二房,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当时沈远还只在吏部领一个小小的官职,谢氏也对魏氏和老太太忍气吞声,二房远远比不上如今的风光,住在镇国公府跟寄人屋檐下没什么两样。
所以,教书先生对大房的沈旭,三分水平能给他吹出七分来,平常天天夸赞他的学业功课。
而对于二房的沈端,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教书先生见了他,几乎都是板着脸的,如果沈端遇到什么功课上面的难题,去找他的时候,他都是板着脸,语气很是不耐。
“这么简单的文章你都看不懂?太差劲了!比你哥哥差远了!”
“这篇诗文,跟三岁小孩子作的没什么两样,拿出来真是贻笑大方啊。”
一旁的沈旭更是幸灾乐祸,成天打压沈端:“堂弟,依我说,你就别丢人现眼了,天资愚笨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像我这种天才的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