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渐渐弱了下去,云岁晚告辞离开,慈安也出来送行。
行走间没有防备,竟将桌角的画碰落,画布松散,一副美人图映入眼帘。
看清画上的人,所有人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堂内安静了片刻,还是春水率先开口。
“咦?这画上人怎么。。。。”
榴花拉了春水一下,春水自觉地闭上了嘴,慈安慌乱地收起了画,“我送小姐出去。”
云岁晚点点头,没有多说。
只是众人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
直到主仆三人上了车,春水憋着的气才呼了出来,“那画画得倒是好,栩栩如生,跟真人活过来一般,一看就是画画人倾注了心血的。可惜。。。。。”
“可惜没有画上容貌,是一张没有脸的画。”
云岁晚说出了春水没有说出的后半句,嗔怪地捏了下春水的鼻子。
“你既然知道慈安先生没有画出脸,就该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你竟然还大喇喇地说出来了。”
春水不好意思地低头嘟囔,“我只是太好奇了,像慈安先生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竟然也会沾染俗尘,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而已。”
“不过先生的确画的好,我看那嫁衣画得和王爷画得那张也不遑多让了。”榴花也不由得夸赞。
云岁晚撑着手臂看向车窗外,“我倒觉得还是瑞王殿下画得好。”
她脸上都是小女儿的娇态,榴花和春水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是是是。”榴花点头,“慈安先生画得再好,也是为了旁人画的,王爷的那张可是真真切切为小姐一个人所画。”
主仆三人在车上说说闹闹,完全没注意到躲在巷子口的那辆马车上怨毒的眼神。
秦晴柔气得摔了手上的铜镜,“难怪慈安一个小小举子居然会三番五次地拒绝我,原来是被云岁晚那个狐狸精勾走了。”
秦晴柔一直觉得,自己身为揭阳伯的小姐,哪怕是个庶女,愿意屈就讨好个穷举子,慈安心里定然乐开了花,梦里都会把她奉为女神。
就算他面上拒绝冷淡,也定然是觉得身份配不上自己而已。
来日登科,定然会上门提亲。
哪个穷书生能拒绝慧眼识珠的高门闺秀呢。
但她见到慈安看云岁晚的眼神,也不确定了。
就算秦轻柔讨厌云岁晚,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她内心深处,也知道云岁晚无论容貌气度,都是上京城中的佼佼者。
她实在不甘心,自己不得那些高门贵子的青睐就算了,竟然连个穷书生都得不到,而且还被云岁晚这么个落魄千金压了一头。
秦晴柔手上的帕子揉得发皱,她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去太师府吴家。”
丫鬟一头雾水,“小姐,我们不。。。。。”
她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小姐又恢复成了前几日阴晴不定的样子,她怕挨骂,立刻吩咐了车夫。
秦晴柔从车帘的缝隙看向了云岁晚远去的马车。
“大伯母在世的时候就对我颇为照拂,堂兄也经常看顾我,现在也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